…”
关键时刻,他乍然住口。申无谓一激动就站了起来,官威全无,催促道:“你倒是说啊!快说快说!”
宁何苦一番胡编乱造,花言巧语,摇唇鼓舌,半真半假,说谎话不打草稿不眨凤目,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总算了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即刻华丽转身,转危为安,占据上风。
他揉揉肚子,吞吞口水,娇妗作态,“好饿好渴啊!”
申无谓察言观色,话头醒尾,立时冲到门边高声吩咐:“小二,来点好吃的下酒菜,再加两壶老九江,要快。”
随后,宁何苦便一边小菜伴醇酒,一边眉飞色舞地同声无谓讲述……
与此同时。
李婉琰也听完了翠柏结结巴巴的讲述。大意如下:
今日莲塘村早上刚死了个人,是自己不小心摔死的。死者只有一个才十七岁的儿子,所以村民们都去了他家里帮忙料理后事。
“由五年前开始,村中的老弱妇孺们忽然就都生了一种怪病。这种病让人渴睡无力,食欲不振,形容消瘦,需要定时服用昂贵的药丸来提神续命。于是,为了能赚到足够的钱为家人买药治病救命,渔民们在打鱼之时,常常冒着生命危险去深海中打捞海螺珠。
若是运气好捞到一颗海螺珠的话,可以千金卖出,那么家中病人的药费就有着落了,至少一年内都不用再担惊受怕的。
所以,他们才不顾危险,日以继夜,前仆后继地去寻找海螺珠。为此不少渔船在台风中翻覆沉没,无数的渔民们葬身大海。渐渐的,村中青壮年越来越少,而老人小孩也因为无钱看病而最终病逝。原本三百多人的渔村,至今仅余两百余人。”
……
翠柏最后道:“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告诉我的。他也是,病人,所以才,一个人,留在,家中的。”
李婉琰心情沉重,陷入沉思之中。
这边厢,宁何苦刚同申无谓讲述了同样的话。
不过,他不是由李婉琰处偷听而来的,而是他后来又回了渔村,在村口处见到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瘦的是皮包骨头,说一句话要歇上三次,一看就是个病的不轻的病人。
不过,他虽病厌厌的,但人却很爽利又话痨,问什么答什么。还一边说一边长吁短叹,其声哀哀,但凡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宁何苦。
申无谓听完,眉头深锁,双目入定,“原来,那个黄鼠狼说的竟然是真的?”
接着,他就将去找黄鼠狼看病时的情形,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宁何苦。
宁何苦怔了怔道:“呵呵,这就太有意思了。”
申无谓附和:“谁说不是呢。就他那种狗屁医术,能医好村民们的怪病,你相信吗?”
说完见宁何苦不说话,便又翻着白眼道:“不信,但又不得不信。若不是事实,那黄鼠狼也不敢到处张扬。总之。咱们这次可又摊上麻烦事了。”
宁何苦心事重重,沉声道:“我是真怕啊!怕这个什么莲塘村,又同当初的飞纱村一样……”
申无谓看着他道:“所以,你是已经确定,这是五煞的手笔了吗?”
宁何苦道:“太明显了。海螺珠藏在深海之下,就是有钱也买不到,有人也捞不到。必须要经验丰富,水性极好的渔民们才有一点机会。所以,为了得到海螺珠,恶煞先是给村子的老弱妇孺下了毒,逼的他们陷入困境,无路可走。
此时,他再来个高价收购海螺珠,如此一来,渔民们为了挣钱帮家人治病,自然就会不顾凶险,前仆后继的冒死去深海打捞海螺珠。恶煞还真正是手段高明啊!总是擅长算计人心。这种为了家人心甘情愿的冒死行为,也是间接在为他们卖命。”
申无谓又开始怒拍桌面,低吼道:“恶煞行事,从来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视人命如草芥。可恨,可恨我没能早一天找他们算帐。”
宁何苦却没有受到申无谓的怒火感染,他冷静的分析道:“五年前,莲塘村一村人有一半都生了怪病,难道官府都不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