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了?”苗子川不住的擦着手里的剑:“军书又送来了?”
周勃暴跳如雷,他拿着军书在手中挥舞:“这个莫贯中,在军中没有丝毫威望。他这个中军千户来回被一个小兵卒子指挥,我看呀,他这个千户是不想干了!”
苗子川放下剑,朝外喊:“备上两斤牛肉一只鸡一壶酒来,本指挥使要跟周监军小酌几杯。”
“天冷了,起风了,也落雨了,我这腿呀,又难受了。”苗子川说着,就拉了周勃坐,“我的老兄弟呀,怎么还这么一副暴脾气。你觉得是坏事,可我却觉得这是好事呀!”
好在哪里?“听我慢慢说嘛!”苗子川不疾不徐的,外面送了酒肉来,这都是他叫人常备着的。这个周勃呀,别的还罢了。就是贪图口腹之欲,这贫瘠的地方,只要有酒肉,那就是好招待。
这不,前脚要了,后脚就把卤好的肉,早就备着的酒端上了。
他把温好的酒给对方斟上,双手递过去,“我的老兄弟呀,那位是怎么回事,咱心里都清楚。如今京城还没有消息传来,按照时间算,怎么都得等到冬里,消息才能来,对吧?我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勇武的一面,之前确实担心。”
说着,就把任命百户的军书拿了叫周勃看,“你瞧瞧,压在我手里还没往下放呢。就是怕……真养大了野心怎么办呀?可这次的事一出,我觉得咱们兄弟该放心了。为什么呢?因为谁敢给他卖命呢?是这个道理吧!”
周勃三杯酒下肚,眉头也舒展了一些:“那就这么由着?”
“由着!”苗子川给对方斟酒,“看他能杀几个!杀吧!杀了是整肃军纪,与咱们而言呢,没坏处。要可着劲的在军中宣扬。好处咱拿了,人又没得罪了去。上上下下骂的是他,与咱们何干?”
“嗳!就得这么想,这么想咱是不是就轻松了?”苗子川呵呵的笑,“军中嘛,总得有几个愣头青,干点别人不敢干的事。干成了,好处大家沾;干不出,他出来顶缸。在这事上,你又何必较真?”
周勃喝了杯中酒,“那我这折子也就知道怎么写了。”
苗子川陪着笑:“您这么一说,圣人也知道您时时处处都想着差事呢,没敢大意。将来您的前程能差了?到时候可得拉拔老兄弟一二。”
两人推杯至盏的,有来有往,瞧着喝的挺热闹,可其实呢,半斤酒几乎都进了周勃的肚子。
这家伙贪杯,但酒量实在不佳!有半斤就已经又八成的醉了。
苗子川问说:“那这百户的军书,我就放下去了。这印章还是老弟你来盖!”
掌印被喊来了,苗子川不说话了,靠在一边打囤去了。周勃指使掌印盖了印,然后又把军书扔出去,“人死哪去了,去个人,给中千户所送去。”
人走了,周勃醉倒了,苗子川‘也醉倒’了,反正去炕上睡的喊声震天的,第二天起的比周勃还晚。
他的亲随进来,低声道:“监军的折子写好了,即可送进京。”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这是誊抄来的。”
苗子川展开看了一遍,而后抬手给扔进炭盆,“记着,好酒好菜常备着。日常军务他爱处理就去处理,谁也不许把不满带到脸上来。”
“该去巡查了。”苗子川起身,“五个千户所,每年秋里都该巡查。这场雨过后,去巡查一遍吧。”
其实还是想去中千户所,看看那位小侯爷吧。
苗子川洗脸的动作一顿,是去看小侯爷,也是去看看故人之女。这苦寒之地,野人之乡,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过日子呀。
日子且好着呢。
王家这宅子真的建的不错。虽说不吉利吧,但盖的严整呀。估计是得罪人得罪的多了,心里害怕。这院墙的高度厚度,很叫人放心。那墙上都能走人,可想而知有多厚实。
墙体厚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冬暖夏凉。
就像是现在,外面秋风肆意,这屋里却不见风的。屋舍严整,冷风吹不进来。
大门一进来,便有门房。桐桐叫獾子带着三个半大的小子住在里面。里面有炕,连着烧水的炉灶,可以很暖和。对面一间屋子,来客等待的时候,可以在里面安置。平时不住人,就他们几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