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怕是不能亲来祭拜,得请您谅解。”
郑元娘赶紧回身将人扶起来,心里有什么地方动了一下。也叩拜了父亲之后,这才站起来,抬手指了指,“殿下,林家之于西北的意义,这是不可估量的。战死者得以供奉香火,其父母子女有人赡养,这便是二十多年来,西北边军为何从不缺兵员的原因。”
大皇子没言语,直接朝外走,到了最前面的广场上了,他说秋公公,“快马买香烛来。”
“不用了!”郑元娘将篮子递过去,“祭品是两份,香烛也是两份。”
大皇子愣了一下,默默的接过来,在最前面的位置把祭品一一摆上,而后点燃香烛,默默的跪下,“大陈皇长子金嗣戎拜——”
四爷跟林崇韬奔着城墙而来,二皇子要往城墙上去,四爷却瞟见靠着城墙的伤病所,他没跟着二皇子上去,“我去里面看看,你们先上去。”
林崇韬就道:“里面是一些旧伤常年不愈的伤兵,不太好看……”
没事!看看情况,就知道桐桐有没有法子。
那行吧!林崇韬带着二皇子奔着城墙先上去了,只把亲随留给雍王。
四爷进了伤病所,也不免动容。里面养着近千人吧,这些人都需要人伺候的。
照管伤病所的是几位太医,这也是为什么朝廷派来的太医一到西北,就不被放回去的原因。
张太医认识雍王,他叹气:“有些是锯腿了,有些被拔余毒不清……就一直这么养着,伤口常年无法愈合。每天也都有死去的人。照顾他们的都是些老人,这些老人多是失孤了……他们这么照看着,心有寄托,也是一份营生。”
四爷问说,“给我看看药材库。”
“雍王请!”
药材库里的药材也有一些缺额,“有些药材价格实在是昂贵……”
“你列单子吧……把所需的都列成单子……我再去看看……”
他看了不少伤兵,人家不知道他是谁,也没人说他是谁。他就是看看,这里面的很多伤需得一些手术办法,而手术是需要工具的。桐桐瞧病,从不单一的只用手术,也并不会脱离现在的医术理念。不会叫人觉得奇怪。
那这就能治!
关键是得找到能替代一些昂贵药材的药物来。药材之所以昂贵,不外乎是不易得。不易得那这到哪都抢手。
如今这些伤兵能维持成这样已然不错了!
临走了,四爷朝这个院子深深的拜了一拜,而后没等二皇子,就转身回府。
二皇子呢?细细的数了数,凡是驻守在城墙上的兵卒,年纪都在四五十了,他们是名副其实的老卒了。
这个年纪,该在家里含饴弄孙了,可却站在这里,雷打不动。
站在这里,好似所有的语言都是匮乏的。这些人甘愿站在这里,不是因为大陈给了他们多少,而是北翼公治军有功有德!
来这里看?看什么呢?二皇子突然就觉得羞的慌。
甘露寺里,门可罗雀。韩嗣源问老僧,“听说甘露寺在银州极富盛名,而今瞧着,香客何以这般少了?”
老僧念了一声佛号,“郎君是客?”
是!外乡人。
“那怕是不知道,在以前呀,甘露寺确实极负盛名,乃是一大寺。寺内只僧侣便有三千之众!可北翼国公驻守西北以来,寺庙之状,与甘露寺大同小异。国公爷说,人要成佛,需得积攒十八世的善行善德,可人若是放下屠刀立地便可成佛……”
刘四娘捂住嘴,不由的笑了出来。她就道:“于是,都去从了行伍,拿了刀,再放下刀,以求立地成佛。”
老僧无奈的点头,“是啊!西北有僧兵八万之众,都是我佛门的子弟。”
韩嗣源走到大殿中,虔诚的跪下:“佛祖啊,武之一字,道尽了世上的用兵的道理。止戈乃武!用兵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从此再无刀兵之祸!此,是不是可立地成佛,我也不知!但总得有人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魄力,如此,人能不能成佛,我不知!但人是能活的像个人的!”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