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了年,城外一点春色都不见呢。
林雨桐站到官道上,再不能往前送了。只叫青芽把一袋子一袋子的东西给林克用往马车上塞。
林克用心里嫌弃的不行不行的,自家的马车陈设很讲究,且里面熏香味儿极为雅致,结果塞满了五香味儿的肉干,那还能闻吗?叫人怎么呆呀?
但是,亲闺女做的不是?
“不用这么辛苦……”吃的差一点没关系,得雅致呀,“平时弹弹琴调调香,怎么惬意怎么过。别害怕,爹爹便是不在,也不会叫你有什么危险的……”
桐桐凑过去,抱着林克用的胳膊,低声道:“肉干没那么多,里面主要是药。”
带着药呢!青牛先生跟着呢,不缺药。
桐桐的声音更低,只林克用和距离近的韩宗道能听到一点,“那是du药!”
什么?林克用愕然几乎都写在脸上,韩宗道不由的侧过脸来。
林雨桐也看林克用,“青牛先生不配害人的药,可爹和二伯又不会去害人。不过是遇到危险的时候用以自保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荷包来,一个给林克用系在腰上,一个给韩宗道系在腰上,“白色的蜡丸是解|毒的,红色的蜡丸是救命的……”
说完就退后一步,“二伯,爹爹,一路保重。”
孩子长的小小巧巧的,娇柔的碰一指头都怕戳坏了她。韩宗道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银票塞给桐桐,“拿着花吧。”
林克用:“……”你给钱了,我给我闺女啥?“谁欺负你,你惹的过就惹,惹不过就找皇后和贵太后告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哭一哭没坏处!怎么就不会哭呢?”说着,抬手揉了揉桐桐的头,“回去吧,肯定能好好的回来。”
嗯!
可到底是站在路边,看着林克用上了马车,看着韩宗道带数千户虎贲卫出发了。
站在路边,直到大军走远,林雨桐才转身打算上马车。
结果一撇头看见韩嗣源从边上的林子里闪出来,抱臂也看着大军远去的方向。想想,这小子也可怜!自小没娘,爹也忙着不回家,他长在宫里……可宫里再好,谁能比得过亲爹娘呢?
她站在马车边喊他:“二兄!”
韩嗣源皱眉过来,“干嘛?”
林雨桐指了指马车,“一块回城吧。”
“我骑马!”
“叫马跟着马车吧……”
哪那么些絮叨?韩嗣源才要怼,想了想这里是城外,距离进城还有十里的路程,她就带那么三俩个人,怕是心里有些害怕吧!这才不情愿的过去,把马拴在车辕上,而后跳上马车,先坐了上去。桐桐这才跟了上车,一坐稳,马车调转方向,慢悠悠的朝城里而去。
韩嗣源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拒绝交流。
林雨桐:“……”行吧!许是起的早没睡好,想眯一觉就眯一觉吧。
结果进城了,韩嗣源蹭的一下睁开眼了,“大白天的,京城里很安全,你回宫去吧。”
林雨桐一把将人给拽住了,“你要去哪?”
韩嗣源不回答,只回头看林雨桐。
林雨桐拽着不撒手,“二伯和我爹出京了,之前在京郊大营忙活了这些日子……为的什么?为的是看看京郊大营里安生不安生……他们离京,尚且害怕京郊大营里不干净,可见……这京城远没看起来那么安全。”
韩嗣源甩开拉扯,可看她小小的一只,长的可怜兮兮的,到底是没敢动,只道:“你要害怕,我送你到宫门……”
“你就安全了?”
韩嗣源朝车窗外看了看,“我得知道,凭什么死的是我娘。”
林雨桐白眼一翻,“事过去那么多年了,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说清楚的人已经不多了。便是贵太后这个亲历者,对太|祖的死也只是说不能查!能用到一个‘查’字,就证明事情很复杂。那那段时间死的绝对不是那么一点人。你这么去查,什么也查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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