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春,一栋栋新的生产车间就拔地而起。
这一片苇子彻底的不存在了,厂子就那么在眼皮底下给建起来。
所以,大家都猜:金老四他娘的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不知道!没人说的清楚。反正这边建新厂,那边也没停产,每天都有各种的货物上卡车,从卡车运到车站,从车站送到外省。
这还不算有些外省或是外县人,直接来提货的。带着钞票,甚至带着卡车,来了就要货。厂子有专门的客房招待这些人,货到了就发。但尽量不叫人多等嘛!
有些年龄大的,就坐在厂子不远处,看呢,也算呢。
长心眼的人就算账呢,说这个是十个亿的人口九个亿的农民,这金老四这么挣下去,真能挣下一金山来。
看见一段时间之后,大家就发现了一件事,那便是每天下午两点,太阳正好,暖洋洋的时候,老四家的媳妇小桐,拎着个篮子就溜达出来了。看那样子,篮子就是个空篮子,里面放着个黑色的小布兜兜,布兜兜不知道以前是装啥的,反正上面还有深蓝的毛呢料子打了个补丁。
就有人问说,“小桐,又买啥去呀?”
这个时节也没有啥菜吃,豆腐或是其他的货品一般都是走街串巷的叫卖,根本就不需要上街道去买。
桐桐随便含糊的应一声,“看有啥可买的,随便买点……”
这人还心说,这肯定是买肉去的!看看人家的日子,顿顿怕是都不离肉吧。
其实呢,桐桐直奔厂子,厂子四爷拾掇的很规范。哪怕是生产着笨家伙的地方,厂子内部是不错的。路面用柏油才硬化完,两边也都种上树了。别的娇气的树不好养,就是桐树,泡桐这种树长的特别快,水给的饱的话蹭蹭蹭的就窜上去了。
办公室在一个院子里,安装着铁门,这个时候四爷的办公室是最忙的。因为来订货的,都是这个点来缴纳货款的。一个个的背过身,从裤头里取钱,从衣服的内衬里取钱,从缠在腰上的长丝袜里取钱,那钱刷刷刷的往出拿。
厂里的会计是供销社的老人了,谨慎的很。但供销社怎么说呢?来来去去的钱款数额都不大,哪里像是这样的,动辄就是数千乃至数万的量。这种时候就觉得进度慢的很。
谨慎是对的,四爷也不催。桐桐一来,这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三个会计两个出纳,几拨人总账,然后钱和账目再在桐桐的手里过一遍。
好家伙,那数钱都数出影了,有问题的钱抬手一抽就出来了,原模原样的给退回去。而今这做生意,人家未必是诚心来哄人的。不过是这钱他们自己都没有看出来。
本来为真□□币的事很多时候会争执起来的,但便是第一次打交代的生客,也被特别专业的手法给唬住了。
钱一收,账目一对,没问题。桐桐就从篮子里取出那个破兜兜,钱往兜兜里一塞,再往篮子里一装,得去存起来的。
今儿有个本省的客商,来拿的是五块的那种面额。货量不大,只五千块钱的量,但是钱的体量就大了。兜兜里装不下,只能用篮子装起来,给上面盖几张纸完事。
装好了,桐桐就在大家的目送下,一手篮子,一手破布兜兜,走人。
坐在外头的人又看见下午三点半,老四家的媳妇出来了。还是提着东西的!
就有人低声问边上的人,“你说小桐这进进出出的,提的是啥?”
那谁知道呢?
另一个人问说,“是不是钱?看那方方正正的,不是钱能是啥?”
“钱……那得多少呀?谁整天提着钱这么进进出出的?要真是钱,老四能不跟着?”
说的也是啊!
于是,看着桐桐拎着东西走了。
拎着钱去哪了呢?去邮局。一到这个点,就有人在外面等着。等着的人正是邮政所的所长,人迎进去,直接开了侧面的门,相当于是。这个业务一直是楚所长负责,每天来都会有一杯温度正好合适的茶,且杯子是桐桐专用的。人家可以说是做的非常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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