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5)
因着夏收是大事,林双朝不可能扔下工作的事回来来呆几天的。不过这次吴秀珍却没去,打算留下来住一段时间,要走的只有林双朝。
坐在车上,只四爷和林双朝两人。
天不亮,还没有下地的人。所以路上几乎就不见车辆和行人。
林双朝就跟四爷说话,“考虑过以后吗?”
这个问题问的宽泛,四爷就道,“考虑过!这几年城里乡下都一样,有工作做,才算是安稳。没工作,找不到来钱的路子,人心就野。打着擦边球,常在河边走,迟早会湿了鞋的。跟沿路的一些混子熟起来,原也不过是我爸是开车的,在路上出过事故,曾经拉着的货丢了一半,该是路过的一个村子的人用石头给敲晕了,货给搬的都快空了……您也知道,煤炭车,粮食车,路上丢点都不稀奇……这胆子大的人就多了。我爸前几年就出过一次意外。”
林双朝没言语,这小子是想说他不是真的坏,至少有一个孝字可取。
他就问说,“案子怎么样呢?”
“当地的派出所推脱说是煤矿上的人干的,煤矿上又推脱说是采石场的,采石场推脱说是村子里的人干的……那是个三交叉的所在,派出所也管,可各厂的保卫科也管,两边僵持不下,这个案子一直挂着的。”
是在咱们县出的事?
“是!”四爷就指了指东边,“东营庄附近……县城的另一边。”
林双朝就说,“你这是以暴制暴?”
果然!人家不信。四爷一脸的坦然,“这法子是不对的,回头我就找方所长去,引几个去认错,以后像是有个盗窃案呀,打架案呀,看他们是不是能提供一些帮助。”m.
是说弃暗投明,主动去交代问题。这样的人,一般就是批评教育!事情就算是正式过手了。
林双朝点头,“然后呢?”
“还是得干点正经的事。”四爷就说,“我父亲想叫我接班……”
哦!
“这件事我想再看看,家里兄弟三个,也想问问两哥哥的意见。”
林双朝再没问,听起来像是个懂事的人,但这不算,得看干出来的事,属不属于懂事的。到了路口,换了邮政的车,他摆了摆手走了。
四爷开车往回走,心里也思量着呢,这事该咋办?
说实话,就原身干的这些事,再过两年,遇到y打,送进去都不奇怪。这件事还真就得越早处理越好。
这不是你跑到外地躲起来就成的事!
怎么办呢?先把车给供销社还回去,然后回去用架子车拉上西瓜,把原身攒下来的两百七十块钱都拿上,上派出所。
派出所可太熟了,打架现在很少有报警的,关键是现在这交通,跑去报警,然后警察再骑着自行车出警,这工夫人早跑了。所以,打架当时不报警,人只要是小伤,事过了没人追究,这是双方都动手的事,问题不大。
关键在于跟这些混子在一起,没搞偷摸那一套,但贼赃原身确实是用了。像是这家的杏,那家的桃儿,西瓜棉花,乱七八糟的,都没法细数。主动偷的倒是没有,不是原身有节操,关键是这家伙经济条件好,又爱时髦,才不会半夜三更钻到地里喂蚊子,只为那三瓜两枣呢。东西一拉,往派出所一进,直接敲所长的门。
老方是所长,二十年没挪窝,也是本公社的人,跟金印都很熟悉,一看见四爷就打量,“哟!你小子呀!穿的人模狗样的,头发可算是舍得剃了……这是又干什么了?”
大热天的,他一手端着个大茶缸子,一手摇扇子,“说吧,是又去哪个公社惹事了,人家动公家了?”
四爷摇头,“没有,今儿就是请您一趟,跟我去办事的,一些错得认呀。咱们不是一直说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小子知错了,也在咱们派出所的教育之后真心的想改错了,您得给我这个改错的机会呀。”
别管别人的认识变不变,得在法律和相关部门这里,把事情在这一个阶段做一个了结。之前的一切,在这里画了句号,省的来回的翻腾。
方所就嘿了一声,“你小子这是吃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