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伸手要拿,上官婉儿把手一缩,“这样的旨意可不能给你。”
为何?
上官婉儿笑了笑,“要么我拿着,要么我现在嚷出来,把侍卫都给招来?”
太平又把手给缩回去,笑了一下。继而便明白了,上官婉儿到底是跟着陛下时间长了,在事情上想的周全又长远。
当然!
上官婉儿心说,我当然得防着你拿着这旨意兴风作浪,毕竟你有这个前科!要是自己猜测不错的话,太平是不会想着叫李旦即位的,若非如此,她就不会在这里拦着自己。那么,她想着谁登基呢?除了镇国公主,也没别人了。可若是镇国公主即位,那将来呢?将来传位给谁呢?
是镇国公主的孩子?还是李家的孩子?
若是这个旨意在太平手里,将来必起纷争。太平不是不爱权,她其实是时刻在斟酌着呢!那我就得防着,防着十年二十年之后,这一道旨意可能引起的事端。假如自己真给她了,等新君即位,自己把事情禀报了,新君会怎么做?必是要收回这旨意的。可真等新君从太平要这旨意的时候,一定能要的出来吗?她说烧了,说当时太乱遗失了,怎么办?这是埋下了多大的祸患。只凭这一点处置不恰当,新君敢用自己吗?便是此次政变有功劳,可功劳和重用是两码事。
因此,这个旨意只能自己拿着,上交给新君。至于新君怎么处置,怎么考量,那便是新君的事了。
两人一伸手一缩手之间,交接的都是天大的事情。
太平笑了一下,“那……谁随你出宫呢?你拿着它,我怎知你出宫之后会怎么做?”
“你不信我?”
都这个时候了,谁能信谁?太平轻笑一声,“你母亲而今就在洛阳附近,我把她从掖庭接出来了,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好叫你们母女团圆的。上官内相,事情好好了了,便是你们母女团圆之时。若是因你事败,功亏一篑了,本宫也因此而丧命或是获罪……那你们母女今生怕也再无缘得见了。”
上官婉儿扯起嘴角笑了一笑,“公主的手段,婉儿……记住了。”
于是,宫里没惊动什么人,上官婉儿奉旨出宫了。
她赶的很急,但却不急着进去。这边路堵住了,她不强行过,绕行,绕到别的路上,又被人群堵着,那就再绕。
绕啊绕的,她不摆出帝王亲使的身份,那她自然过不去。
张柬之等人能不奇怪吗?怎么就宫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按理应该不会。可这到底是谁干的?
驸马?不是!驸马通知那么多人来,是为了救人的。可宫里驸马却够不着。
正在几个人打眉眼官司的时候,远处一声声呼喊声传来——镇国公主回来了。
朝臣们纷纷坐起:“殿下回来了。”
是啊!殿下回来了,那这事成了。
听见呼喊了,上官婉儿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回来了。
林雨桐在马上,一看这境况还有什么不明白了。四爷弄来的这才是请愿!他把起事的日子顺便订在了今日。
他此刻在哪呢?
肯定不在现场,他一定关闭了府门,站在瞭望亭上,带着孩子远眺这场景呢。事呢,他只做到这里了。今儿究竟如何,还得自己的选择。
驱马直接到了跟前,还没下马呢,刘炜之第一个冲上来:“殿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相王为储,登基为帝,成不成全在您了。”
就知道会这样!
林雨桐问说,“你们等了多久了?”
“半日。”
这么长时间了,武皇没来料理?这必是太平的手笔!武皇对太平的信任要在其他人之上,她从没想过太平会背叛她。
既然太平插手了,以太平的个性,若是有的选,便不会选李旦。她跟李旦的关系是真好,那么,只怕跟李旦已经说好了。
李旦……性情太软了,太柔了,太平说了,他必是就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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