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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请了李弘,可那边李贤却不动。
一身僧袍的李贤看向高延福,“贤已作古,世上再无亲眷牵挂,自然亦是无父无母。既然无父,何来服丧!”m.
于是,没请到李贤。李弘到的时候,李显、李旦还有太平都到了。父皇躺在那里,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什么,可谁都听不清楚。
李弘先问:“皇妹呢?”
“已经秘密传召了,叫她速来洛阳。”武后坐在榻边,“都留着侍疾吧,送你们父皇最后一程。”
李弘又召见太医,一边咳一边问:“究竟如何?果然无法子了?”
秦鸣鹤跪着不敢动,“臣等万死。”
李弘满脸的疲惫,摆手叫太医出去,“候着,汤药备着……镇国公主没到……”
明白!是说无论如何,得等到镇国公主到了才成。
他在这里安排,李显啥也不管,就是守在边上哭!大臣一拨一拨的进来,都能看到哭的不成样子的太子。
李旦躲到一边去哭了,太平还怀着身孕,没敢叫她一直在前面守着。李弘又身子不好,人来人往的,闹的厉害,怕他再有个长两短。
于是,能守在身边的就是李显和武后。
只要有外人来,武后就由着李显去做孝子。若是没外人来,一般都是武后守着的。
太医真的很尽力很尽力了,但是,只叫李治醒过来几次。
每一次醒来,李治迷迷糊糊的只念叨两件事。一件事是:“天帝神祇若延吾一两月之命,得还长安,死亦无憾。”另一件事便是:“镇国……朕有话交代镇国……”
可再多的话没来得及交代,桐桐撇下四爷和孩子们快马先走,可赶到洛阳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李治最后一面。
还在半路上慢行的四爷在马车里,泽生问阿耶说,“阿娘能赶上吗?”
赶上了,未必是好的!
赶不上,未必是不好的!
依桐桐的脾性,真要是临终弄个托付,她是必会应承的。可这样的托付除了绑住桐桐的手脚还能如何呢?
当然了,作为人家的女儿,桐桐必是会毫不惜力的奔着去见的。能不能见上,就看天意了!
许真是天意吧!桐桐进宫的时候,还没有消息说人怎么着了!她不敢等人去禀报再进宫,直接举着天子剑骑马往里面冲,可等到了宫殿门口,猛地就听见哭嚎之声。
迟了!还是迟了,就迟了那么一步!
她大踏步的走了进去,任谁都知道,公主一定是日夜不间断的奔驰,才这般的狼狈不堪的!可就是没赶上,怎么办?
李弘哭道:“父皇听见马蹄声了,睁眼朝大殿门口一直张望……”
林雨桐慢慢的走过去,缓缓的跪下,“父皇,镇国来迟了!来迟了!”
李治那么安详的躺着,刘仁正捧着东西来,要给李治穿戴。
李显要亲自来,“让儿子为父皇尽尽孝心吧!让儿子来!”
没人抢,太子要尽孝,谁也不能拦着。
帐子缓缓拉起来了,武后从外面进来,双眼通红,说桐桐,“桐儿起吧!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许是天意!你知道父皇临终都惦记你就行了。”
林雨桐在李旦的搀扶下起身,正要跟武后说话呢,结果上官婉儿进来了,低声禀报,“裴相来了,朝臣都聚在外面。”
哦?
武后皱眉,看桐桐,“你皇兄体弱,太子在这里处理丧事……你跟我出去看看。”
好!
风尘仆仆,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先出去了。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着,天上飘起了雪花,却见裴炎站在最前面,禀报说,“天后,镇国公主殿下,这是圣人留下的遗诏。”说着话,便跪下,把手里的东西举过头顶,等着人来接。
林雨桐能明显感觉到武后的惊讶,就见她把将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