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了。”
背影怎么了?熟悉?
“像皇上。”黄宗羲低声道,“皇上隔三差五的去东宫,我不敢直视龙颜,但是,背影三天两头的总也能见到……再加上他不说话……”
黄尊素愣了一下,看他,“这话你跟谁提过?”
就跟方以智说过。
黄尊素能怎么说?只能道:“人有相似,仅此而已,这事确定了不敢说,不确定了更不敢说,那方以智你认识他才几天,就敢什么话都说?”
遇知己,还得看认识几日吗?
黄尊素:“……为父已经给你告假了,风寒!这病过人,等彻底好了,再出去吧。”说着就喊道:“来人,请少爷回去歇了。”
然后两个壮仆直接将他给带去偏院。偏院有一半地下室,是给祖父修的,住里面冬暖夏凉,最是舒坦不过。但就是一点,这地方把大门一关,别的地方可出不去。那采光的窗户那么高,在外面看,跟地平线齐平。可从里面看,那地方高着呢。且怕有人从窗户翻进来,所以,外面的一圈,整个儿用木栅栏围着呢,订死的,透光通风就是过不了人。
完了,吃喝拉撒都出不去了。除了整面墙的书为伴,啥玩意没有。
“爹,我是东宫的人……”
东宫离了你,还是东宫,你没那么重要。
“爹,您这是欺君。”
你爹没那么蠢,给皇上的折子上啥都写了。你这样的还在太子身边,我敢不实话实说吗?
黄尊素没搭理儿子,回书房了。他还得上折子,他觉得他的态度还得更怂一点。那个什么张溥,什么玩意?弄一群人便是小东林了?当年的东林何等显赫,那才是真真出了一切铁骨铮铮之人。这些小妖们想跟东林类比,且差的远呢。皇上对东林尚且都不留余地,谁给你们的自信,觉得皇上会看在你们人多势众的份上就妥协一二分。
在朝的东林党都给拆了,在野的你们想泛起浪花,没戏。
折子递来了,四爷就接了。总之,黄尊素这个人,还是特别的知情识趣的。很有分寸一人。
晚上了,四爷没再批折子,而是叫桐桐做了一桌菜,等着今晚的客人。
入夜了,风呼啸着,街道上早没有人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的靠近了宫门,从宫门进来,就进入了暖轿。此人穿着大大的斗篷,又因着冷,包裹的极为严实。仇六经亲自给送进来了,将斗篷的帽子摘了,林雨桐看向来人——石羊先生。
一别经年,先生别来无恙!
石羊的眼圈红了,他留着满人的辫子,却缓缓的跪了下去。四爷一把给拦住了,“这些年,辛苦先生了。”
怎敢言苦?干什么了吗?其实什么也没干,朝廷并不需要自己过多的做收集消息的差事。每次,都是叫自己好好的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事。
自己做什么了呢?
这些年,带着妻子儿女,在那边给儿女成家,踏踏实实的过着小日子。唯一做的,就是往上一点点的爬。在那边安稳的呆了七年,小孙子都能开蒙的时候,他才以笔帖式的身份,入了弘文馆。继而,认识了索尼。
正是这七年几乎什么都没干的经历,叫人看起来,自己的身份干净的很。而后,才见到了皇太极。
自己不求闻达,而皇太极需要一个不放在明面上的谋士,于是,自己才在皇太极的身边呆了下来。
“……他们本就对汉人充满戒备。”石羊说起来的时候,依旧有些唏嘘,幸而皇上一再叫臣不要妄动……否则,难料的很,“这两年,我身边的任何人都给查了一遍。也幸好我没有隐瞒,包括跟承恩侯有些交往的事,都说给了对方听,自始至终,坦坦诚诚的。所以,查来查去,没查出什么来,这才放在身边时而咨询一些事务。当然了,跟大明相关的,从没有问询过。拿来问的,都是大清内部事务。所以,臣担心,此次来,亦是一次试探。”
也不用那么草木皆兵。你只是幕僚,幕僚的主意,到底听不听,主动权却在他而不在你。你对他的决策影响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大。
四爷就道:“此次叫你来,未必是试探。而是想利用你跟承恩侯交好这一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