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天,然后揉了揉关节,本来想以病致仕的,因为去年九月之前,他实在是看不到一点希望。而今,倒是不用了!
老天对大明不薄!这是又要出一位雄主了!
从三千营出来,直奔五军营。
五军营这边的赵督军是个粗糙的汉子,四十岁上下的人了,一听锦衣卫,就斥道:“锦衣卫怎么了?锦衣卫到老子这里也得给老子盘着。要见是吧,卸了武器,人带进来吧。”
就是这么个人!
林雨桐进去的时候,初春的天气,穿着里衣敞着衣裳正擦他那一杆长qiang呢。
仇六经赶紧将林雨桐挡在身后,王百户皱眉,“赵督军,有公差。”
有差遣就说话,他娘的絮叨你奶奶个熊呀!
林雨桐摆手,把带来的人挥手就打发下去了,赵督军这才抬头,“唉哟!你说头儿呀!”
竟然没认出来!之前在御书房还见过两回呢。
林雨桐坐了主位,手在案几上点了点,“赵督军,你去我那做客,我请你喝了好茶。我这亲自来了,不会舍不得一口茶喝吧。”
咦?声音有点熟悉?在哪听过?
他抬头一看,顿时一惊。赶紧将衣服往一块啦,“哎呀!哎呀呀!您……您赎罪……臣……臣死罪……”
林雨桐背过身去,“赶紧整理,有正事。”
赵督军快速的整理好,过来就请罪。林雨桐招手叫他,“事办好了,抵你的罪!过来!”
当着皇后的面,坦胸露乳的,真是杀了他都不为过。
如今见这位娘娘云淡风轻的,他赶紧过去,“您说,罪臣听着。”
跟这人就不需要来那一套收买人心的招数了,办事利索的,对脾气,别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那就能相处。
这位一听,就明白了,“……您是想……”他的手在脖子上一抹。
林雨桐叹气,“这么多人,为什么最初不杀了,也是想着咱们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得用之人,也是好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人一条生路又如何。”
赵督军就嗤了一声,“这些没卵子的货,可跟正常不一样!当然了,臣也知道,这里面有能人,有好人。但毕竟是少数!他们没盼头呀!别人建功立业,求封妻荫子!可这些人有今生没来世的,连个子孙后代都没有。就图这辈子能出人头地了!要么能有权,最不济的太监,也能捞点钱。您和皇上给指的路,辛苦是一定,出头是不一定的,他们当然不服了。”
嗯!这话也有道理!
林雨桐就道:“……赵督军外粗内细,办事皇上是放心的。就是之前商议好的……”
您放心!您都给预警了,若是出了差错,臣也没脸活着了。
林雨桐就不多言了,“我还得去神机营……”
您不吃了饭再走?
林雨桐摆摆手,走她的了!
等人走远了,赵督军搓牙花子,有些异动他知道!但是这种事,不抓住幕后那只手,他也不敢动。就是上奏,怎么上奏呀?以前那规矩,折子得过内阁的手,得过哪些阉党的手。他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如何敢说?
只能静静的观察着,真要坏事的时候,一把摁住了,这才能坐实了。
大明朝的武将远没有文臣那么好混!文臣有时候跟那些阉党练手起来,他们这些武将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就叫他更得谨慎起来了。可却没想到,宫里那位少年皇帝端是沉得住气,下面不报,他也不问。就这么信他们不会有二心!
说实话,皇上要是早早的问了,自己会怎么想呢?会想着,皇上又安插什么人了?又听信了谁的话了?心里会提防,而不会像是今儿一样,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暗指皇帝对太监的处理太仁慈,这话不合适。他还是试探着说了。从这位的娘娘的态度看,新帝确实是‘仁’和‘宽’的,尤其是对武官,好似比文官更信重。
这种感觉还不赖!
至于神机营那边,皇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