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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半斤和几个铺子里的老伙计护在陆晓两侧,生怕有不长眼的打手误伤了陆晓。
陆晓一路匆忙挤到了韩自旺旁边,她先关切地看了一眼许为是否有事,而后转向韩自旺道:“韩掌柜,许为是我的救命恩人,麻烦您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吧。”
韩自旺知道陆敏素来疼爱两个妹妹,当即恭敬地拱了拱手道:“二小姐,没想到一个江湖上的无名小辈竟还能劳驾您亲自到来,不过今日之事乃是您兄长陆敏老板亲自下令,恕小人我难以从命了。”
“什么意思?不把二小姐放在眼里?”伍半斤见韩自旺看似恭敬实则神色语气满是倨傲,心中不爽道:“现在大老板不在,你们不听二小姐的还听谁的?”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小虫子说话了?”韩自旺抬头看着伍半斤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姐夫还是我铺子里的学徒,又想回家挨你姐姐的打了?识相的帮着劝二小姐赶紧走。”
韩自旺一句话便堵了伍半斤的嘴,伍半斤家中穷苦,姐姐也是好不容易才嫁出去,若自己害姐夫丢了天渊钱庄学徒的饭碗,恐怕自己要被娘亲和姐姐埋怨死。
陆晓是标致的江南女子长相,双颊柔嫩,下巴鼻尖小巧可人,皮肤白里透着淡粉,活像上天精心栽培的一枝白色早樱,此刻她面含愠意、眉头轻蹙,见韩自旺不愿就此让步,也拿出了平日谈生意时那不依不饶的架势继续说道:“之前我阿哥让你杀许为是他并不知晓许为曾救过我,若他知情绝不会如此轻率决定,再者当年宗族大会上阿哥早已表明陆家即便养着打手也绝不会轻易杀人,现在怎能轻易反悔?”
“宗族大会之事我不清楚,你与这位许公子的交情我也管不着,我只知这许为屡次三番坏陆家好事,刚才在望月楼里害死了陆家的宝贵武人东奴,此刻在小集里又砍死打残了二十几个兄弟,即便我能同意放过他,地上这些兄弟能同意吗?”韩自旺知道不能正面顶撞陆家二小姐,用能够让几乎所有打手都听到的嗓音继续说道,
“咱们这些站着的陆家伙计,不为大老板挣脸面,不为东奴报仇,不为倒下的那些兄弟讨个说法,说得过去吗?”
韩自旺身边一个壮硕的死士护卫带头大声道:“说不过去!说不过去!!”
周围很多刚被叫来的陆家打手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韩自旺一句话里既有平日里出手阔绰的大老板陆敏的面子,又有为倒下兄弟报仇的血性,那些新来的打手几乎一瞬间就被卷入了江湖义气的热烈氛围中,跟着起头的壮硕死士喊道:“说不过去!”
“既然如此,那就且等一刻钟,我现在就支人去问我哥的要口令状,若我哥执意要杀,我今日绝不再多说什么?”陆晓明白此刻一众打手被韩自旺煽动得群情激愤,只得先拖延时间道。
“不能够!我既得了大老板的手谕,此刻就是我做主,不然大老板这手谕岂不是成了摆设。”韩自旺自然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绝不打算给许为等人一线生机,他举起陆家“快刀令”对着陆晓道:“二小姐自可去找大老板叙明缘由,届时若带着大老板的口令状过来,我立马停手。但现在,我该动手还得动手!”
“你……”陆晓咬起牙一步站在韩自旺等一众人前面,绿柳与月白色丝布拼织出来的襦裙随夜风轻轻飘起,她长相本就带着些稚气,倔强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今天这三个人我保定了,你们要杀他们,就连我一起杀了。”
樊虎看着不远处人群里背影纤瘦倩丽的姑娘,不禁转头看向许为道:“你小子,搞了半天竟是把你红颜知己家里搞了个内院起火啊,不过既然陆老板是你大舅,咱们是不是不用死了?”
许为看着眼前那冷秋夜只穿了单薄襦衫披着短褙子的仗义姑娘,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与那位陆小姐只有一面之缘罢了,今日我这般狼狈竟还得劳烦她来搭救,实在是丢人了。”
“许兄弟为人仗义爽快,人品相貌皆非凡人,受女子钦慕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秦琼抖了抖手中的双锏道:“不过这位姑娘看起来并镇不住韩自旺,恐怕咱们依旧命悬一线啊。”
许为双目中少了几分江湖热血,多了些战场上历经杀戮与生死后如灵魂出窍一般的冷静与空洞,他趁着韩自旺他们没有注意到这里轻轻脱下大氅,露出浅色的窄袖短衣,双眼似盯着猎物一般盯着韩自旺,嘴里轻声对秦琼和樊虎说道:“不,托陆姑娘的福,现在正有一线生机。“
陆晓身后一名在陆家和城头庄有些资历的掌柜见陆晓受韩自旺这般气,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