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赶到上元门时,各种火器的震响,弓弩弦绷响此起彼伏,伤员不停的被抬下城头。
“督师”
马世龙见着孙承宗上了城头,赶紧命亲兵拿着盾牌护了上来:“此地危险,还请督师城下指挥。”
“情况如何?”
“叛军从酉时开始发起进攻,攻势猛烈,不计代价的将城前的壕沟填平,然后火炮齐发,确实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直到下官赶到之后才将刚刚爬上城头的叛军给赶了下去。”
咻
崩
一支弩箭的箭尾在前方一个护卫亲兵的盾牌上上下颤抖,吓得马世龙赶紧转身推着孙承宗:“督师快下城头指挥,这里交给下官。”
孙承宗的身份以及资格在整个南京都是首屈一指的,况且还是此次北城的主要指挥官,自然不能出任何闪失,是以不管孙承宗如何拒绝,马世龙依旧让亲兵把孙承宗送下了城头。
“杀呀”
上元门外,张高平策马立在距离城头不到二里的位置亲自督战,便是不能打下上元门,也要在第一次的打击之下全力出击,让守军认定他们会在上元门做主攻。
上元门进攻的同时,观音门的战斗也同时打响,南面往定淮门等各方向都有数千人举着火把佯动,各西北面各门守军造成误判。
一时间,整个南京北廓城的喊杀声已经是震耳欲聋。
无数的传信快马往返外城与内城,早就宣布宵禁的南京城此刻不少百姓都探出脑袋想要知道战况到底如何了。
金陵百姓自成祖靖难之后便再也没有遭到战火的袭扰,如此算下来已经两百余年了,便是连秦淮河边的秦楼楚馆都是生意兴隆,直到宵禁开始,各个富贵公子合着怀里得光溜美女一起侧着耳朵听着那模糊的炮声。
“要是这金陵守不住了,你说咱们会不会跟着往北去啊。”
“嗨,没听说这回福王起兵就打着当年成祖爷的旗号么?这是靖难啊”
“听你这么说好像知道当年靖难之役怎么打的一样。”
“胡说,成祖爷靖难到现在都两百多年了,谁还知道,便是知道的都是朝廷的诸公们,这些都是封尘的档案嘞”
“福王要当皇帝?”
“管他谁当皇帝,咱们依旧是小老百姓,这是皇家的事情。”
“嘘小点声,你想死?被巡城的五城老爷们听见了可不是一顿板子的事情,吃官司都拿不住你。”
“哎,福王是当今皇帝的叔叔啊”
“你说巧不巧,又是叔叔靖难要夺侄儿的皇位,咱们大明朝到底是怎么了”
私下里的议论在南京城中各个地方上演,私底下议论的欢,城外的战斗也进行的激烈。
“都督,守军防卫弱了,他们的火炮停了。”
张高平早就远离了火炮的打击距离,双方在停止攻守之后在黑夜之中展开了激烈的炮战,石弹、开花·弹如同骤雨一般砸向双方阵地,伤亡惨重。
扼守观音门的尤岱已经派人向孙承宗送来了求援信,不仅是上元门,观音门的攻势也是丝毫不逊色于上元门,双方伤亡已经达到了万人,两方各有数千的损失。
尤岱久经战斗,然而现在的任务是守南京观音门,麾下一万军卒此刻剩下了不到五千,紧急求援已经是重中之重。
黑夜之中他也看不清楚叛军到底派了多少人来观音门,游击陈华的脸上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叛军的血液,此刻他摸了摸脸,大声喊道:“大人,援兵再不来,咱们守不住了。”
观音门城高十一米,想要突破没有数万人强攻是绝对不行的。
然而现在从酉时之后叛军便举火进攻,丝毫没有担心本身的伤亡,且对方越打越勇,数次登上观音门,若不是陈华等带着人拼死打杀将冲上来的叛军赶下去,说不定观音门便失守了。
尤岱看着这个临时部下,安慰道:“求援的人回来了,援兵马上就到。”
石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