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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向许柏的目光之中,仍旧有着些许不舍,只能点点头。
再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
似乎任何话题,在面对生命的时候,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走廊上,小杰妻子和亲友们都在看着许柏。
眼神之中的感激和复杂之色,他们很感谢,但同时明白着捐献出完整的肝脏,会让许柏面临着怎样的危险和情况,所以,小杰妻子才会有下跪那么一说。
感受到越来越沉重的气氛,许柏目光坚定地离开了此处。
走到了另一间病房中。
众人目送着他离去,气氛依旧是沉寂。
激动小杰有救了,但是,也即将有一个生命的离去,让他们感到了沉重,高兴不起来。
......
病房里,早就等待在这里的主治医生。
双手环胸,面色复杂地倚靠在墙上,看着走进来的许柏。
沉声开口:
“聊完了?他有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一切正常,就是孩子认出我来了,挺意外的。接下来我只要好好准备手术就行了。他大概也明白了移植器官的情况,当年的事情我也跟他说了两句。一个没忍住,跟他诉苦了,现在挺后悔的,不该诉苦啊!”
许柏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微笑,缓缓说道。
心里有些后悔。
“该诉苦的时候,就得诉苦,不让他们知道我们经历过的痛,怎么能够记住为他们负重前行的人?”
主治医生上前两步,一边帮他解开防护服,一边面色沉重地说道。
娴熟的手法,此刻却是显得有些笨拙,半天才将防护服脱下来。
仅仅是这么点时间,许柏的头发之上,就有些汗水了。
太闷了。
看了眼主治医生,许柏摇了摇头:
“记住发生过的事情就行,没必要抓着伤口一直不放,我们做的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他们痛苦回忆!好好地秉承信念,往前走,才是那些人的期望!不是么?”
“是啊,这的确是老师的期望!”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回忆起了梁先生。
身上的白大褂,上面有着特殊的缝口花纹,是当年梁先生给自己缝制的。
这些年来,为了纪念老师的离去,尽管医院的制服换了一批又一批,这件白色医生装,他是一直都穿在身上,顶替了老师的位置,拯救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做着当年老师曾经坚持的事情。
时间不饶人,看到头发夹着白丝的许柏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老师如果还活着的话,此刻应该也是苍老的面容了。
严谨的老师,也不知当年是如何能跟这么温和随意的许老,结成了好友。
缘分就这么奇妙,同一个器官,在多年之后,又是自己操刀,再次来进行转移。
相信当年的老师,也未必能够想到自己做出来的决定,能够在多年之后救了自己的孩子一命吧?
看着许柏径直地走到病床旁,坐在床沿上,轻松似地松了口气。
主治医生这才开口:
“相关条约你都已经签了,主刀的是我,整个手术还是我来进行。”
“嗯,是你操刀,我就放心了!”
许柏点点头。
想到当年来主刀移植手术的,就是他。
不由得感觉有些奇妙。
人生,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有些契合。
产生了熟悉的感觉。
没有聊太长的时间,就有护士急匆匆地叫走了他,去赶另一台手术了。
许柏目送他离开之后,用手压了压有些柔软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