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公休日,我拿出了一个新的日记本,继续我琐碎的记录。
酒店外站着的那个女杂工,无言的擦去她的眼泪,孑然孤独地站在那里,站成一种风霜浸润的风景。那种无从诉说的屈辱和哀怨,使她拒绝了一名男杂工友好的询问。这一幕,是如此深地打动我们mdashmdash几个漂泊天涯的女孩子的心。人生苦呀!在颠颠覆覆的人际圈子中,在权势和金钱的现实下,我们的尊严和梦想显得多么脆弱,我们的泪水又那么容易的流下来呀。我因为这个女杂工的情景,忽然想起在宿舍楼门口给我们打工仔做宵夜的男人们。他们活的何尝不是如我们女人一样屈辱又艰辛呢?有一天夜里,我靠在走廊里看着夜空,无意中向楼下一瞧,冷冽的寒风里,三个成年的男子,冷得围着宵夜摊子跳着脚取暖,其中有一个竟忽然的走了几步霹雳舞的动作。如果是从前,我一定要笑话这些人无聊卖弄了。可是,切身感受着季节和人生寒意的我,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无非只是苦中作乐罢了。这样的天气和时间,工厂里的
打工仔们还在加班,日光灯的淡而呆板木然的光线照耀着许多年轻的黑发的脑袋和机械的动作着的肌肉结实弹性光滑的胳膊。夜渐渐深了,寒气也渐渐重了。车间里的人为了他的薪水和年轻的梦想,仍存着浪漫遐想的坎坷青春而忙碌着。楼下的人,为了赚取微薄的利润,为了能够比较优裕的生活下去,在寒风里等待守候着。都是同样的一种沧桑和拼搏,我应该为他们而觉得奋争的力量与勇气。可是我心里却只在这料峭的西风里,浸润出对人生艰难地感伤来了。
把一段时间以来在车间匆匆写就的信件,抄的抄誊的誊,整理出五封信,一封给爸妈,一封给国织小妹,一封给燕子,两封给二姐。趴在床上写了大半天,趴得头昏眼花。手写得又酸又胀。中午送到邮局发了出去,仿佛是发出了自己对爱的呼唤,对亲友的问候。我给大家拜个早年啦!愿大家新年和和美美,幸福安康。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爸爸的生日,我真的觉得遗憾。大寿59岁。我们家乡向来把60岁的寿宴放在59岁办的。不过爸爸的生日是正月初一,如果办寿,亲友们离得远,恐怕也不可能会赶过来了。我心里盘算,或许就等明年端午,我回家后再选个日子,为爸妈祝寿吧。信发出了心也就放下了,写了一天人很疲倦,而且,料得自己不可能一会儿变得那么有出息,可以强制自己。把所有计划的事都做好再去过明天。就拖沓吧,我早就习惯了。晚上就悠哉悠哉看看书,看电视,看电影,玩得十分尽兴。睡觉前对着镜子卸妆,心里有点不舍。我是扎了中分的两条辫子,细细地描眉画眼过,中长及膝的素雅格子外套,走在街上,有一种淑女的气质mdashmdash如果不开口的话。我喜欢因粉饰而美丽,天然去雕饰,实在需要勇气与资本。我爱美,然而我没有天生丽质的资本,我这是为自己的庸俗找借口了。m.
王红英在为刘剑打毛衣,也顺着刘剑的心意,把及肩的头发扎成刷子马尾,像个清纯的女学生,也像个温柔贤惠的小媳妇儿。他们两个的亲密相处像是是小两口儿,快乐和睦。我也快乐,用不着望洋兴叹这个词的,我的心里唯有欣慰和祝福。
人长久,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