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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顾慈静悄悄地上楼。
开门,关门,没发出任何一点动静。
也没开灯,凭着记忆摸索到了那间卧室。
一推门进去就被里面的低温冷的打了个哆嗦,这狗东西果然又把空调温度调下来了,又是十六度。
控制面板的位置被衣柜挡着,房间里只有月光透进窗帘里微弱的光,她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男人,随后把温度调高了十度,又蹑手蹑脚着转身出去。
之前天热的时候,她和江祁云也总睡不到一块去,空调温度高了他热,温度低了她冷,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迁就她,那会儿他们刚在一起,腻腻乎乎的总是喜欢抱在一起睡。
……
江祁云总觉得这晚上睡得格外的烦躁,他甚至觉得呼吸都是烫的,脑子又昏又胀,他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炙热的砂砾上暴晒,他想睁开眼,却怎么都是一片漆黑,眼前像是覆着层柔软的纱。
忽而间,他感受到有一抹沁凉,从颈间延伸至胸口,再往下……
他不悦的去推开那抹沁凉,毫无气势地呓语:“滚……”
随后,他仿佛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嗓音,沁凉如水——
“别动。”
顾慈一只手拿着毛巾被他挥开,另一只手遮着他的眼睛,被她呵斥了一声,他还真的没再折腾。
她知道他不好受,但这哪来的这么大脾气?
顾慈拿开遮着他眼睛的手,就见他眉头轻蹙,难受且不耐烦。
手掌摸到他后背上,又触到了一层薄汗。
她用湿毛巾将他上半身擦拭了一遍,他稍微舒服了点,也安分了。
顾慈把毛巾放下,她见枕头底下露出半个手机,她生出了想要拿他手机让他社死的想法。
但还没碰到手机,她又缩回了手。
总会有人不计成本地爱你。
总会有人求仁得仁。
顾慈看着男人英俊深邃的五官,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眼。
这个傻子。
凌晨三点,顾慈试了下男人额前的温度,已经不烧了。
她轻手轻脚离开卧室。
走到客厅,她在沙发上躺下,拿起手机点开看家里的监控。
为了安全起见,江逾白的房间里装了监控,那孩子正睡得四仰八叉的。
困意来袭,她蜷缩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睡了会儿。
入夏后,天亮的早,顾慈被一阵动静吵醒,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视线还有些迷离,却见江祁云那高大的身影站在客厅里,脚边还倒了一个骨架模型。
四目相对间,男人的表情很是奇怪。
他看着顾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梦游,还是出现了幻觉。
“早……”
江祁云略显尴尬的和她打了声招呼。
顾慈淡定的把毯子叠好放在一旁,又把抱枕归回原位。
“小白担心你,所以我上来看看,看你现在也没什么事,我走了。”
“……”
江祁云还处于大脑宕机的空白里面。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说道:“楼下别去住了,你生病小白担心的觉也睡不好。”
说完,她也没等他的回答,径直出门离去。
江祁云也没追上去。
看着外面微微亮的天色,他踱着步子回到了卧室。
空调的温度被调过,保温杯里的水也少了,床头柜上还摆着一支水银温度计。
方纪淮一大早打来了电话,询问情况。
“你今天怎么样,还烧吗?再反复还是来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