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蓓。”
“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你努力这么些天,就有资格跟他并肩吧?”
“你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娇生惯养、胸无点墨,而他却是人人敬仰的天之骄子。”
“在法庭上,我跟他有默契,你觉得他是更信任我,还是更信任你?”
“你这么娇纵的性格,他又能忍耐多久呢?”
许时蓓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丝毫回应便越过她出了洗手间。
沉默才是对她挑衅的最好回应。
陈曼凝也就只能说这么些上不得台面的话来激怒她了。
果然,在门合上后,她明显听到了一声失控的尖叫。
许时蓓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步回到位置上,拿起了文件袋离开。
法院离律所有四十分钟的车程。
她到时恰好是九点四十分。
正要提腿过去,竟然奇异地发现陈曼凝已经到了。
从律所过来不止一条路,陈曼凝大约是走了条捷径。
许时蓓一步步走过去,陆行舟正蹙着眉头专注地听陈曼凝说话,一时没注意到她。
一时间,她竟失神想起了陈曼凝在律所里说的话。
在法庭上,陈曼凝跟他很默契。
她捏着文件袋的手指紧了下,指尖发白。
她一路走神地靠近,直到他沉越的嗓音将她神思勾回:“时蓓?”
她脚步一定,这才发现自己差点越过了他们。
“陆律师。”她脸色有些苍白地点头。
陆行舟视线落在她莹润而有些失神的面容上,薄唇抿却起,以为她是太紧张了。
只不过,这一场庭审,不少实习生都过来旁听席了,他和许时蓓中间还隔着陈曼凝,不好说太多。
他只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嗓音温润而极富安慰力量,“别紧张。”
许时蓓一怔,点了点头,落座到陈曼凝身侧。
很快,法官和陪审团入场,庭审正式开始。
因为案件涉及的金额较大,对方请的是在商业官司上颇有名望的老律师。
陆行舟在法庭上发言时,笃定而自信,有一股与生俱来让人仰仗和臣服的力量。
许时蓓作为助理,要做的其实不多,反而是陈曼凝需要协助的事情比较多。
两人时不时点头交流。
在陆行舟反驳对方时,陈曼凝总能从容地在一旁为他提供补充,和记录关键信息,供他下一次发言时使用。
正如陈曼凝所说的,这份默契几乎不言而喻。
不止是许时蓓这么觉得,就连身后旁听学习的实习生也悄悄跟同伴说了句:“陆律师和陈律师可真是太搭了,这默契,天生一对啊!!”
“不过陆律师有女朋友了,好可惜啊。”
“有女朋友怎么了,万一分手了呢?”
许时蓓落在裙摆上的手指蜷缩了下,思绪彻底地被扰乱。
心里重复的都是陈曼凝在洗手间说的话。
她呼吸急促了些,脸色很是难看,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一般,有些喘不过气。
“许助理?”一声轻唤。
许时蓓这才惊醒,她“啊”了声。
一时间,旁听席的视线都纷纷落到她身上。
许时蓓看向陈曼凝,“怎么了,陈律师?”
陈曼凝面容挂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许助理,取一下录音光碟。”
许时蓓连忙收起神色,正襟危坐地从文件袋中取光碟。
然而,她来来回回将那叠并不厚重的材料翻找了两三遍,却没有找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