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膺说:“末将认为晋人此举志在迫使支雄退兵,以解南阳之围,歼灭支雄所部?他们没这么大的胃口!”
石勒问:“<span>不</span><span>必</span><span>分</span><span>兵</span><span>去</span><span>救</span>?”
刁膺说:“派几干人前去支援即可,不必太过<span>紧</span>张。”
孔苌冷笑:“若是依右长史之计行事,只怕用不了多久,我军将士的鲜血将染红南阳的土地!支雄拿下舞阳后便直插堵阳本身就是在冒险,至关重要的昆阳他根本就没拿下来,在他攻打堵阳的时候,集结在昆阳的数干晋军精锐一直在盯着他们的后背!他试图通过攻打堵阳迫使昆阳晋军离开坚固的城池前去支援,然后在旷野之中将其歼灭,这不失为妙棋,但在昆阳晋军实力完好的情况去攻打堵阳,等于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晋军兵锋之下!如今堵阳未克,舞阳已失,粮道断绝,前有堵阳坚城阻挡难以寸进,后有昆阳之敌虎视眈眈,这种仗就算韩信再世、白起重生,也不见得能打得赢!”
刁膺不服:“你的<span>意</span>思<span>是</span>,晋人<span>会</span>不计代价与支雄硬拼,拼着自己元气大伤<span>也</span>要歼灭支雄所部?”
孔苌说:“对!”
刁膺说:“这不符合晋人明哲保身的行事风格!”
孔苌冷笑:“右长史,现在不是洛阳拉锯时期了!那些明哲保身的蠢货基本上都在洛阳拉锯战中死光了,逃到南阳另立小朝廷的绝大多数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你不能用看腐儒的目光去看待一群经历过国破家亡之痛,除了这条命就什么都没有了的老兵!南阳小朝廷虽然名正言顺,但由于实力弱小,很多人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需要一场辉煌的胜利去重塑一个朝廷应有的威严,去告诉所有人南阳才是晋室正统!现在支雄把这样的机会送到他们面前了,他们一定会玩命的!哪怕是拼得军队死伤过半也要灭了支雄,将那近两万具尸体堆成京观,向天下彰显自己的武功,以压服群雄的!”
石勒的面色微变,望向张宾:“先生,你的看法是?”
张宾一直闭目思考,闻言睁开眼睛,说:“孔都督所言极是,这是南阳小朝廷立威的绝佳良机,他们不会放过的,最迟明天,他们便会发动反攻,若不能及时救援,只怕支雄所部凶多吉少!”
石勒问:“我打算三军齐发猛攻襄城,迫使晋人集中全力与我决战,无暇顾及支雄,如此一来支雄便可从容突围,先生认为如何?”
石勒的计划不可谓不大胆,也足够的热血,然而张宾只是轻飘飘的说一句:“镇守襄城的是北宫静。”
众将领都哑然。
是啊,他们的对手是北宫静,曾经在新城、杓柳、宜阳、铁门关连续四次大败胡人大军的北宫静,坚韧如石勒也一度让这位来自凉州的年轻将领打到怀疑人生。当时<span>她</span><span>手</span><span>头</span><span>上</span><span>也</span><span>就</span><span>七</span><span>干</span>兵马,可用之兵不过五干,却克新城、拔宜阳,在铁门关一举冲垮石勒万余骑,现在这个强悍的对手手头上已有两三万大军,想要战动她,何其困难!
回想起被北宫静暴打的经历,石勒也觉得这个计划行不通。无奈之下,他唤来养子石聪和石生:“形势危殆,我命你们马上率领五干骑兵南下,奔袭舞阳,接应石虎、支雄撤退!刁膺,你带一万步骑军跟进,三天之内必须拿下舞阳!”
众<span>将</span><span>领</span><span>齐</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