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受宠若惊,还请夷甫兄回去跟太尉说一声,长和安排好扎营事宜后立即前去赴宴!”
王衍说:“那好,我这就回去告诉太尉。”目光从北宫静身上扫过,笑说:“北宫少将军在新城以寡击众,大败石勒、呼延宴,立下大功,解洛阳于倒悬,太尉极为欣喜,此次设宴也有给少将军庆功的意思,还望少将军与羊侍中一起前来。”
北宫静行礼:“区区微末之功,怎敢劳太尉记挂?实在是受宠若惊。待安排好扎营事宜后,一定与羊侍中一起前去赴宴。”
王衍笑得温和:“那,我与太尉在中军帐扫席相迎。”说完又向羊忱一礼,待羊忱还礼后,指挥车夫掉转车头,驶向数里外的大营。
羊忱也下令各部挑选合适的位置扎营。
这扎营自然不会像战争电影那样随便找个地方搭起一排排帐篷,再放出岗哨就行了,敢这样干的人,十个有九个会被对手各种偷袭打到怀疑人生。扎营得挑那种向阳的、地势较高、比较干燥,同时取水又比较方便的地方。营地向阳、干燥就意味着不容易滋生蚊虫之类的玩意儿,这些小昆虫的杀伤力有多恐怖,大家都清楚的,它们所引发的疫病比最凶残的敌人还要可怕十倍;地势较高则是为了防止被敌人来个水淹七军————于禁同学对此最有发言权了。完全符合这几条的位置并不好找,所以想找到适合扎营的位置也不容易。
当然,现在是冬季,不大可能会被敌军水淹七军,更用不着担心蚊虫之类的小玩意儿,所以在营地的选择上就宽松了许多。
北宫静带着凉州骑兵在宜阳城南面驻扎,等待他的主力部队到来。现在凉州骑兵还有战斗力的只剩下四百人,加上李睿收编的那两百重骑兵,总共也不过六百来人,这么点人在一场数万人规模的城市攻防战中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他现在要先圈好营地,等新城、熊耳山的部队过来会合,到时候他大致可以拉出近五千人马,在这场大战中也算有几分底气了。
羊绣带着她的家兵,将营地扎在这附近。这位大小姐砍人很猛,但具体到行军、宿营这些事情,她是完全不懂,也没有心情去弄懂,都是她的家将在帮忙安排,她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扎营的时候,北宫静把李睿拉到一边,低声问他:“刚才你骂王太傅什么?”
李睿说:“我骂他瘪犊子。”
北宫静不懂:“什么意思?”
李睿说:“懦弱,没骨气,软得像刚出生的小牛。”
北宫静倒吸一口凉气:“你哪来的胆子,敢如此辱骂当朝太傅!?”
李睿说:“我已经很收敛了,没骂他死妈废物已经很客气了。”
北宫静:“……果然是收着了啊!我怎么不知道你骂人这么厉害?”
李睿嘿嘿一笑,这不是你长得太斯文了,不好意思在你面前爆粗口嘛!换作是王衍、司马越这种败类,我能一口气骂上两个小时都不带喝一口水润喉的!
北宫静正色说:“李睿,你给我听着,这洛阳,是司马太尉和王太傅的天下,他们想弄死一个小小的曲侯,易如反掌!他们真要是动了杀心,那就谁都救不了你了,哪怕是你本家出面也没用!不想死的话就把你的嘴巴闭紧点,我可不想看到你的脑袋被挂到洛阳城头上!”
李睿明显不服气,抿着嘴唇不说话。
北宫静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看不起这些徒有虚名、只会空谈玄学的名士,不仅仅是你,很多年轻将领都看不起他们!可看不起归看不起,这朝堂之上还是他们说了算,在他们面前逞口舌之快,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李睿让他训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耸拉着脑袋说:“我知道啦,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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