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音似一个柔若无骨的女人一般，漂浮不定。



“你倒是和她一样的固执，罢了，既然劝不听，那我便也不劝你了。不过一如忘川便再无归路，你就算是找到了也带他回不来，你确定还要如此？”



孟婆看她不语，散漫的神色再添几分慵懒，“当年那个小姑娘来的时候身边可是跟了个俊朗君，一切苦楚便是由那俊朗君替她承受了，今日你孤身一人前来，看来是没做准备。”



“你说什么？什么苦楚？”沈如凝当然知道千年前来的人是谁。



可眼下竟然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知道？”孟婆为讶，笑语，“当然是以阳寿为祭不得善终，十世不入轮回。”



沈如凝咬着自己唇瓣的牙齿轻微的颤抖，一条腿后退了半步。



原是如此。



怪不得她探寻姜琢玉前世的时候一片空白，只有当年的事情。



原来他竟然替自己承担了这么多。



以阳寿为祭……



原来如此……



原来，是如此。



沈如凝痛苦的闭上双眸，明明是她当年任性，却要他来替自己承担后果，何其可笑。



他怎么这么傻呢！



孟婆看她痛苦悔恨得近乎落泪，轻摇头，继续熬汤，轻语：“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要找的人今日未到此处。”



沈如凝皓齿用力的咬了一下唇瓣，“多谢前辈告知。”



当年的一仿佛都被一条线给穿起来了。



为什么那次之后姜琢玉的身体就越来越差，卧床不起，咳血也越来越厉害。



大婚之日明明也是大喜之日，是他最期盼的日子，可还没来得及拜堂他就殒命了。



原是他这一生都不得善终。



这天下为什么就有这样的傻瓜呢。



沈如凝的眼角边有晶莹的泪珠低落，那泪水颗颗饱满莹润，落在空中齐齐的飘向了一个地方。



孟婆看着围绕在自己身侧的几滴泪，她伸手接住。



“一滴苦泪，二分悔泪，三寸别离泪。”孟婆看着掌中的泪珠，将它们滴入了自己的锅里，“还不够啊，沈如凝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