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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谢怀安低声赞扬道,也不知他在赞扬夏安所展现出压制神无后期的实力,还是在赞扬夏安这不留活口的杀伐果断作为。
宗门中的修士、弟子,连同些许做杂役的凡人,统统葬身在剑雨和火海中。
夏安没有说话,如此数目的死者应该会滋生出大片孤魂野鬼才是,魂魄能作为鬼仙的滋补品,理应好好利用,可为何自己一只未见,就好像在死亡的瞬间魂魄便于人间消散一般。
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只是身形一闪,无视了群山当中的距离,下一刻已踏步至西浮山宗的山脚下。
山脚下虽未受到焚城桑火的波及,但仍旧是一片狼藉,足以证明在不久前曾发生过激战。
他缓步前行,目光从四周东倒西歪的树林扫过,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最终他望到了一个巨坑,巨坑内隐约能看到些许衣物的碎片,只有坑边的土地上,一棵瘦弱纤细的柳树,似乎与周围的树林格格不入。
夏安平静的上前,静静抚摸着那瘦弱的柳树,柳树的枝条同样垂下,扫在他的头上,好像少女柔软的玉手轻抚他的头发。
这大概是柳若殊那具残躯上仅存的生机所化。
“我杀了康柏山。”夏安轻声说,似乎在解释一个承诺。
不过这的确是承诺,他向来都是有始有终的人。
他与柳若殊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仅有的便是同为仙盟同伴的友谊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愧疚。
夏安始终面无表情,就连与康柏山拼杀时也一样,可唯独此刻,他却忽然捂住左胸扶着柳树半蹲下来,面容露出难以遏制的痛苦,近乎令他咬碎了满口牙齿。
他的心脉、命胎,甚至全身的经脉血液此刻都不受控制的剧烈摇晃起来,他眼前所看到的事物时而明亮时而模糊,面部表情时而痛苦时而喜悦,就如同两个不同的人格在夏安体内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一般。
“该行之事,都完成了么?”
脑海中,隐约间传来谢怀安低沉的声音,
“你做的很好,此事我会告知济风的。”他的声音如初冬的寒风,又如缠身的厉鬼,
“夏安,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