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夏安拱手而笑。
康览点了点头,快步走出楼阁,“待见过宗主后,我兄弟二人该好好喝一杯才是。”
他大笑几声,身形一跃而起,便是化作鹰隼踏云而行,往西浮山宗方向去。
望着康览飞远之后,夏安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坐在椅子上,心里盘算着见到那西浮山宗宗主后该如何应对。
“走了么?”
半晌过后,柳若殊才小心翼翼的从楼上走了下来,抬眼四下观望着。
夏安看了她一眼,愁容满面。他的确没想到自己回归浮云城不过几个时辰,消息竟已传入康览耳中。
他知道城中一直有西浮山宗的耳目,是那守城修士么?还是另有他人藏于暗中一直监视着他的行踪?
“莫要在此提起与中州的任何事情。”夏安传音道。
柳若殊点头,走下楼去再次将丹坊的大门闩上,回想起方才康览的突然现身,仍是一阵后怕。
“不过,那少宗主倒对你相当在意呢。”她笑着说。
“没那么简单。”
夏安掌心凝聚出一枚丹药,随意将其掷于木柜之上,
“宗门情况相当复杂,康览是想托我与他一道对抗其余不安分的声音而已。”
“不过我自会帮他。”
夏安轻声说,若能借助康览将整个西浮山宗搅得不太安宁,这自然是他最想看到的。
柳若殊将茶盘与茶杯收起,打了个呵欠道,“你也早先歇息吧,其余的事明日再考虑也不迟。”
待她上楼之后,夏安靠在椅子上,思量着西浮山宗的事务。
不过近几日的确消耗过大,是该歇息一番了。
他的身形一阵摇晃,片刻后便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入梦,夏安只觉得自己双脚踩在一大片松软的草地之上。
他的身前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并非中州亦非西地,但对他而言这倒是个熟悉的地方。
荒原正中央,一间茅草屋显得无比孤寂。
屋外草地上隐隐能看到无数以血刻下的纹路,就似乎有人发动血阵来封住某种强大的妖魔一般。
如今的夏安,又恢复了先前在渡天阁时那等黑白相间的服饰。
他从怀中摸出一面铜镜,打量着镜中那如妖物一样白发红瞳的青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只有在此,他才能真正明白自己是何人,该做怎样的事。才不至于像从前遇到的女修一样,受困于心魔中无法分清自己的身份。
这里是夏安的梦境,亦或者说,心魔世界。
只是如今自己已可以自由进出这个世界而不受心魔影响,也不至于像从前那般贸然放出心魔,导致遭遇窥世法门当时之事。
他破除法阵,缓缓打开茅草屋的破门。
与夏安容颜近乎一模一样、黑发青瞳的青年正靠着墙边坐着。
他的身体被无数坚固的铁锁死死缠绕,并由两根巨大的铁钉嵌入大地当中。
在他后颈,一根细长的银针深入骨髓,来封住其灵力流动。
青年长发散乱,满身是血,异常虚弱的坐在角落。
他抬起头,迷离的目光望向推门而入的夏安,枯黄的脸上终于勾起一抹笑容。
“我的朋友,你终于想起来看我了。”
青年想挪动双手,但任他如何挣扎,即便是将地面都拽的一阵晃动,也无法活动分毫。
“只可惜,这样被你困住,我即便想为你看茶都做到了。”
他低声笑着说。
“如此最好。”
夏安面容冷漠道。
在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