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栈将就一夜,明日巳时,我会来接二位。”李管事躬身道。
夏安微微颔首,“麻烦李管事了。”
在二楼寻得空房后,夏安坐在塌上不住打着哈欠。
一日内连经数战,纵使他恢复力远超常人,如今也疲惫不堪,昏昏欲睡。
“师兄,师兄。”
木壁传来阵阵敲打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宁瞳声音。
“何事?”
这客栈隔音不好,这点夏安并不喜欢。隔壁宁瞳的言语,自己听得一清二楚,
“你今日受惊了,早些休息吧。”
“师兄,师父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宁瞳似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高人。”夏安随意回答。
“有多高?”宁瞳问。
夏安认真想了想,“比仙盟所在羲神岛还要高。”
宁瞳只是听说过羲神岛,没亲自去过,想来那该是个相当高的地方。
“如此高人,为何要收我为徒了?”宁瞳对此一直很疑惑,
“我只是个穷苦村里孤儿,本只想讨口饭吃……”
这等问话,夏安一时不知该怎样答复。
就如多年前,自己也不知陆道人为何会收自己为徒一般。
曾有地仙携无比贵重之礼,望陆道人能收下自家子嗣,但仍被他拒之门外。
“看缘分。”夏安说,
“你跟他修行便是,出门在外不会让你吃亏。”
“你也得再下点功夫,早日突破凝气。”
宁瞳嘿嘿一笑,“我知了师兄。”
“虽不知师父为何会答应收我为徒,但在渡天阁这些日子,能同师父、师姐还有师兄你一道,便是我十来年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夏安没有说话。
他大致是睡了,宁瞳想。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李管事便匆忙驾车将二人接至城主府中。
府内,赶早便是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引得无数城民驻足观看。
海妖城中的城民修士,大都不清楚先前城主被替一事。
今日,城主府便也打出“妖物已除,恢复安宁”的旗号。
徐城主本还想让夏安骑马穿梭海妖城街巷,他自己则带人于后方大肆宣扬夏安除魔卫道一事,但这被夏安断然拒绝。
想来便无比羞耻。
于是乎,夏安只陪宁瞳在城主府宴席上大吃一顿,几轮酒过后他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他如今已是辟谷,对饭菜不感兴趣,桌上便只有宁瞳与些凝气期年轻修士吃的最欢。
而昨日被夏安重创,侥幸留得一命的府中修士,今天都拖着重伤之躯当起杂役来。毕竟他们心知城主被妖取代,仍心甘情愿为其卖命。
城中修士无数,只有李管事对那老城主最忠心耿耿。
夏安倒也问询过他,李管事答老城主于他有知遇之恩,也是带他踏上修行之路的启蒙恩师,故而他也该不离不弃。甚至连远在他乡的妻儿,也数月才抽出几天回去一趟。
老城主自没有余力再纳四房小妾,据他说远在家乡还有老妻一位,儿女要么已成家,要么在大宗门内修行。他又接仙盟之令守海妖城,一家人甚至数年都不得团圆。
听他人聊自己家室,夏安只默默无言,抬头望着徐城主请来的几位舞剑女修。
对他而言,这个词已太过遥远。
这多年修行,他早已把渡天阁当做自己的家。
至于成亲……夏安年岁还算热血儿郎,倒也想过成亲一事。不过这些年游历四方,也没有女子能令他心悦。
更何况以他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