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真察觉他的情绪不对，也知道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他抱住自己。



她所有的怒火在顷刻间烟消云散，虽然不知道封闻野发生了什么，但见他如此脆弱，她心疼他了。



这就是爱一个人该有的反应。



卧室很静，静的像无人存在。



直到——



一阵抽泣声响起。



封闻野哭了，肩膀都在隐约颤动，在静谧的卧室里格外明显。



他很少哭，上一次还是在姜雨真刚生完咚咚的时候。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抬手，轻拍他的后背，给他无声安慰。



直到封闻野涩哑开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疑惑，“告诉你什么？”



“你在国外受的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缓缓抬头，通红的眼眶看着她，“真真，那时候，你是不是害怕我找到你？”



姜雨真听到他提起此事时，刹那间明白了一切，包括他脸上伤疤的由来。



“是萧牧生跟你说的这些吗？”



“他如果不跟我说，你打算一直瞒着我么？”



他握住她的手，“你是怕我愧疚么？”



“不是，只是觉得没必要，都过去了。”



“可那些伤是你受过的，过不去，我心有愧疚。”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时隔三年在洛川海边再见她时瘦骨嶙峋，原来是刚到国外生活拮据留下的病。



归根结底，那是他的错。



是他眼瞎，是他没看出来，是他错了。



他泣不成声，“真真，你不该这么坚强，更不该对我这么好。”



她越是掩埋过去不让他愧疚，他知道真相后就越是难过心痛。



他曾经信誓旦旦认为，姜雨真在他身边会有好生活，但回头看看，她所有的苦难都是他带来的。



他有什么资格再吃醋，有什么资格再吃萧牧生的醋。



正如她所说，如果不是萧牧生，她在国外的日子只会更加举步维艰。



姜雨真腹部一片湿润，封闻野哭透了她的睡衣，她第一次见他哭的这么失态。



她干巴巴的站着，不知道安慰什么，半天才说，“我不觉得委屈，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听叶琰说，那段时间你也不好受，既然我们都不好受，不如把那段记忆忘了。”



“如果不是我出国一趟，咱们之间有些误会现在还解不开，所以往好处想，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封闻野更崩溃。



她到现在还在安慰他。



姜雨真以为他还在生气，在脑海中思索半天，实在想不到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澄清——



“我今天下午是生气，但不是偏袒萧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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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你那些话在咚咚面前说不合适，而且你那个样子会吓到咚咚。我和萧牧生之间没什么，你不要多想，有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



封闻野并未回答她的话，肩膀还在抽动。



姜雨真只能维持站立的姿势，等他平复。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他带着涩哑的嗓音闷声说——



“你怎么这么好。”



“真真，你比我想象的还好。”



“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再也不会。”



……



姜雨真隔天去学校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她昨天哄了封闻野很久，封闻野也哭了很久，睡觉时眼睛都是红的。



她睡着时已经是凌晨两点，简直比哄咚咚入睡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