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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没有明确品级,可一个‘国’字,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加之,国师竟能监察内阁,更是摆明了见官大一级。
要知道,如今的内阁,俨然是皇权之下,最具有实权的部门了。
夏言愤懑道:“他一个毛头小子,何德何能……”
“他可不是毛头小子。”李时打断他,说,“李国师比皇上要大,至少要大五岁以上。”
“啊?”夏言惊愕,“有这么大?”
李时点头,叹道:“这也是我说他邪性的第二个原因。”
“不可否认,有的人天生显年轻,可他根本不是……他是没变过。”李时说道,“跟我第一次见他一模一样,没有一丁点变化。可他的年龄,没有四十,也差不多。”
“一个四十岁的人,像是二十岁……”夏言摇头苦笑,“李首辅,这似乎不是重点,一个来历不明,却被皇上冠以如此大的权力,这才是重点。”
李时默然。
许久,轻轻一叹,抬手拍了拍夏言肩膀,语重深长道:“我这个首辅,注定没多大作为,因为我干不了多久了。”
夏言诧然。
“李首辅为何……?”
李时只是笑。
夏言恍然。
明白了李时的潜台词——我都快退休了,不想惹事儿,也不愿冒险。
一时间,夏言又是愤怒,又是……激动。
末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表示尊重他的选择。
下午。
李青又来审阅票拟,期间,还对近些年的政务,从民生、边防、海商、关外等一系列政治,进行了解。
二人也算配合,基本都予以了解答。
李青了解了一部分想要了解的,便提前下了班,给二人充足的工作时间来办公……
夏言愈发不爽这样的做派,刚忙完公务就去了乾清宫告状。
然,让他意外的是,皇帝貌似一点也生气,只是说了句“知道了”,便没了下文。
夏言刚入阁不久,且昔日同僚对他意见很大,也不敢再得罪了皇帝,让自己更加举步维艰,无奈,只好忍下了。
接下来的十余日,李青一直延续一边审阅票拟,一边问询政治,弄得夏言不胜其烦,却又无可奈何。
好在,李青了解完想要了解的,就只是例行公事了,双方并没有进一步的矛盾爆发。
…
乾清宫,内殿。
李青、朱厚熜相对而坐,聊起教育问题。
官办学塾之事,之前李青就说起过,当时朱厚熜也没明着拒绝,如今建议提上日程,朱厚熜就有些抗拒了。
“先生,文武学院之事,朕是赞成的,可大批量在村镇上建立官办学塾……有失妥当啊。”朱厚熜道,“读书科举本就不易,且也没那么多可安排的官职,当初宪宗清理冗员,费了多大劲儿你当也知道,一群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不利于江山稳固。”
李青:“读书认字,并非一定要科举。不可否认,就现阶段而言,科举仍是读书的第一追求,亦是最大动力,可随着读书人越来越多,科举无望之下,自会选择新的出路。”
“先生有些想当然了。”朱厚熜不认同。
李青也不恼,只是道:“说说你的看法。”
朱厚熜思忖少顷,问:“民富才能富国,这话先生赞同吧?”
“说下去。”
“朝廷是不从事生产的,上到皇帝,下到小吏,都是靠着民赋供养,还有军队、火炮、器械……”朱厚熜道,“你让一个读书人从事生产,他肯吗?”
不待李青说话,朱厚熜又道,“读书是为做官,说白了,就是为了脱离生产,人人都不从事生产,国家如何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