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后,这个庞大机器再度恢复运转。
李青依旧清闲,他在等,等石彪回来……
元宵节前的这段时间还在年节内,朝堂十分平静,没人找事,皇帝也温和待人。
双方都在蓄力、回蓝,为后续对抗做准备。
正月初十,平静的朝堂荡起涟漪,咸鱼的李青也上了朝。
不是石彪从草原回来了,是大明内部出了些乱子。gonЪoΓg
——广西大腾峡土司闹事儿!
奉天殿。
群臣各抒己见,吵的人耳朵疼。
文官对此表示愤慨,然后主张怀柔手段,以礼仪教化来消弭土司的不臣之心。
武将不善言辞,几乎都不怎么说话,这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的朱见深,颇为恼火。
可他哪里又知道,对内用兵的难度远大于对外,倒不是说,土司的作战能力高于漠北鞑子,而是地理环境所致。
这些个土司占山为王,凭险而守,且在一定程度上能做到自给自足,用强硬手段……代价太大不说,还不一定能赢。
茫茫大山,且不说补给问题,几万人丢进去也砸不出多大水花。
要知道,朱元璋那等霸道的人,以及洪武初期的明军战力,且还是名将如云,都没能彻底解决土司问题。
土司仪仗地利,虽不至于成为国中之国,却也时常跋扈,与附近百姓起摩擦,是常有的事。
朱见深想发兵,奈何连武将都不吭气,他也只得暂时忍耐下来,找李青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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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君臣二人相对而坐。
朱见深率先亮明自己态度:“一味怀柔,只会助长他们跋扈气焰,必须要打,打疼了他们,再来谈。”
“皇上言之有理。”李青点点头。
“然后……呢?”朱见深希冀地望着他,“先生有良策不妨直说。”
李青道:“然后…还是不打为好。”
“……”朱见深气恼,“成化元年他们就闹过一次,你可知道?”
“呃…不知。”
朱见深更怒:“你当然不知,因为你都不上朝!”
李青战术性地后仰,避开朱见深的吐沫星子,无奈道:“皇上你先别急,对土司用兵,真的不明智……”
“朕不听!”朱见深强势打断,气道:“朕找你是让你想对策的,不是让你劝朕罢手,劝人的话,朕在朝堂上就已经听够了。”
不待李青说话,他继续输出:“你可知仅是朕在位这两年半,土司就闹了多少乱子?”
“朕听你的,一直着致力于稳定朝局,隐忍不发,可这些个土司再不治,他们都要上天了!”
“其实……我大致还是知道的。”李青再次后仰,苦笑道:“皇上,首先你先冷静,其次,你让不让我说话?”
朱见深悻悻哼了声,闷闷道:“昂,你说。”
李青掸了掸衣袍,又擦了擦脸,这才说道:“土司闹乱子并不稀奇,不仅只有成化朝,从洪武起,到景泰,长达百年的时间段,都有土司闹事儿,你不用太过愤怒。”
顿了顿,“不过基本上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不值当出兵,除非真到了必须出兵的地步,不然历代大明皇帝都是以怀柔手段,去维持平衡。”
“是懦弱吗?”李青摇头:“不,绝不是!而是代价太大了;一来,丛林作战的难度实在太大,
二来,一旦开战,必须得赢,万一输了亦或没有取得阶段性进展,会更让土司跋扈;
战必胜,可若没把握必胜,还不如不打!”
朱见深气笑了:“你觉得朝廷大军,会打不赢这些土司?”
“正面打,朝廷大军绝对碾压他们,可问题是……人不跟咱正面打啊!”李青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