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草民遵旨。”沈鑫艰难地爬起来,两条腿直打颤,站都站不稳。
心中的恐惧太过剧烈,他整个人犹如拧紧的发条,随时有爆发的可能,只不过这个爆发不是对外,而是对他自己。
就沈鑫这个状态,一口气上不来,就得猝死。
李青可不想他就这么死了,北方经济还指望这厮呢。
“沈老板你不用紧张,皇上是为你主持公道来的,并非要治你的罪,放轻松点儿。”
“是是,轻松,放轻松……”沈鑫嘴唇哆嗦着应和着,然,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本能附和李青。
这可是大明的皇帝啊!
弄他也就一句话的事,不仅是他自己,整个沈家都在皇帝一念间。
一念生,一念死!
沈鑫想求饶,可悲哀的是,他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
李青见沈鑫都快崩溃了,心中的那根弦随时有断裂风险,不得已,只好给他来上一下。
沈鑫两眼一翻,再次晕厥过去。
李青无奈道:“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子民,你就不能温和点儿吗?”
朱见深一脸无辜:“朕可是什么也没说啊,明明是他自己心里有鬼。”
“……我知道你缺钱,但缺钱也不能这么搞,这个人不能动。”李青没好气道,“上次我跟你说的经济大河,你都忘了?”
“朕也没说动他啊。”朱见深耸了耸肩,继而意有所指的说,“这厮对朕还是心存敬畏的,不像某些人,分不清自己定位……”
“内涵谁呢?”
“一些不听话的臣子,不提也罢。”朱见深见好就收,转移话题:“你让朕来,就是看他晕厥啊?”
李青懒得跟他掰扯,把了下沈鑫脉搏,然后道:“别再吓他了,真死了是大明的损失。”
“一个商贾而已,至于吗?”
“至于。”李青认真道:“单论贡献的话,那些个朝堂大佬,没一个能跟他相比,你知道他的产业有多大,让多少人有了活计吗?”
朱见深撇了撇嘴:“他死了,那些产业就倒啦?”
“倒…可能不会倒,但少了他这个老家主,他的那些个家眷子嗣,怕只会想着争遗产,谁还有心思经营产业?”李青哼道,“至少不能让他死在这儿。”
朱见深无言以对,闷声道:“行吧,这次朕不吓他了。”
“嗯…”
李青扶着沈鑫后背,悄悄给他渡了股真气过去。
不多时,沈鑫幽幽醒来,尽管还是怕的厉害,却没那么激动了。
“草民叩见吾皇万岁。”沈鑫再拜,赶紧解释:“草民并无冤屈,来京师只为生意上的事,正好遇到了永青侯,便聊了几句,其他……别无其他。”
“嗯,如此最好。”朱见深点点头,“起来吧。”
“谢皇上。”沈鑫起身,硬着头皮道:“既然皇上和永青侯要谈国事,那草民就先告退了。”
“不急着走。”朱见深笑了笑,问道:“朕对商业很感兴趣,想跟你了解一下。”
“草民不敢,请皇上吩咐。”沈鑫暗暗叫苦,求助似的望了李青一眼。
李青笑道:“你不用你紧张,皇上对你并无恶意,如实回答即可。”
没恶意还罚了我三百万两银子……沈鑫哪里肯信,但皇帝不让走,他能怎么办。
“不知……皇上想了解什么?”
朱见深问:“你名下都有什么产业?”
沈鑫心里一突:果然,到底逃不开这一刀。
“皇上,草民真的没什么银子了,草民……”
“明白回话!”
“是……草民名下作坊、店铺共有十八个,其中丝绸占五个,家具占三个,胭脂水粉三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