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曹丰、戴兰等人可能尚且没有意识到,目下的这个关头,对刘昱他们这支义军来讲,实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早前在东郡的时候,他们是董次仲帐下的一部;到了东海郡后,他们则先是听令於董宪,继而为力子都帐下一部,在东郡时的攻田家坞堡、在东海的攻南成等历战中,他们这支义军从来没有独当一面过,换句话说,他们之前一直都是更大的义军势力的附庸,从来没有以“独为一军”的身份去攻打过任何一个县城。这一回,通过王丹的帮助,他们获得了独取海西的任务,往大里说,这就是他们自成一番势力的开端!
政治上,宣告了他们这支义军已经有了“独立攻打某地”的资格。经济和军事上,在打下海西以后,胜利的成果将由他们独享,他们这支义军的实力必会因是而取得一个大的飞越。
无论政治上的意义,还是经济与军事上的意义,都可以称为质变。
戴兰、曹丰等没有太远的抱负,所以他们虽然也都知道,这一次他们能够“独取海西”,对他们这支义军的发展将会很有利处,可他们却不能如陈直这般,将这次“独取海西”的意义,看得更为深远。陈直有抱负,故他更能明白此回“独取海西”对他们这支义军代表了什么。
大饼可以画,却也得看发展阶段。
现下还刚只是一个转折点,大饼不宜画的太多,画的太多了,反而可能会起到相反效果。
将众人反应看在眼中以后,陈直怀着满意的心情,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多说。
他转开话题,笑与众人说道:“郎君今暮时分出营,去了钟离眜的家乡一游。钟离眜,你们可能不知是谁,他是项王帐下的一员重将,其家乡就在离此不远地。你们适才到时,郎君正与我谈说他的见闻、观感,谈兴正浓,故请你们暂坐,未有与你们说话,尚请你们莫怪。”
戴兰笑道:“钟离眜是谁,我是不知,但项王,我是知道的!陈君,我听说项王也是徐州人?他家是不是也在这儿?”
陈直答道:“项羽是下相县人。下相县距此亦不远。力大率不是领兵去打司吾了么?下相县就在司吾的南边,与司吾接壤。距离咱们现在所在之此地,三百多里地吧。”
戴兰笑道:“邻着司吾?那是不远!等回头咱有机会去下相时候,郎君,你可别自己去玩了,带上俺们一块儿,咱都去看看!”
刘昱矜持说道:“项羽的家乡有什么可看的?待到来日,我领你们去丰、沛,瞻览帝乡。”
“帝乡”也者,刘昱说的自是刘邦的故乡。
“好,好!”戴兰等人应道。
聊说几句,陈直抚摸着黑浓的长须,笑道:“刘郎今晚请你们来,没什么别的事,自入沂平,先克东安(业亭)、复下朐县,已是连着半个多月,咱们攻战不止,未有停歇。这些日来,郎君军务繁忙,也因此少与你们饮酒快活。故趁着还没到海西,把你们都叫了来,咱们今夜好好的喝上一顿酒!”笑与刘昱说道,“郎君,人已到齐,是不是可以上酒菜了?”
刘昱点了点头,说道:“上吧!”
陈直便就传下令去。
帐篷的帘幕掀开,七八个妇人捧着酒菜,鱼贯而入。
这几个妇人不是老营里的人,是在朐县掠来的,俱有美色,又都经过了打扮,莺莺燕燕,香气喷喷。戴兰、戴利众人,眼睛落在她们的身上,就如被磁铁吸住一般,再也移不开了。
知晓如果自己在,戴兰、戴利等人可能会放不开,因是刘小虎没有出席今晚的宴席。
酒菜上了,刘昱举杯,先与众人共饮了一杯,酒宴开始。
酒过三巡,戴兰、戴利众人各已微醺。
戴利的酒量不好,已是喝得半醉,拽起给他倒酒的妇人,将之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上下其手,涎笑不止。却这妇人就在几天前,还是良家女子,转眼间,朐县城破,她的丈夫为保护她,被贼兵杀死,其自身则被刘昱的部曲抓住,献给刘昱,成了刘昱的一个奴婢,任人宰割,其心其意,现会是何等悲痛,不言而喻。然而此时被戴利抱在腿上,却是虽有悲苦,不敢言说。
戴利这一下手,戴兰、孙卢等也都不再忍耐,各拽了一个妇人,抱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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