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打郯县一样,可该如何是好?郯县这场仗,可真的是得不偿失啊!白白折损了数百部曲,结果啥都没捞着,而且还耽误了咱们扩充部曲,——阿父你注意到了么?丁从事部的部曲本没有咱们多,可这十数日来,他待在费县,大肆扩张,於今他的部曲居然好像是已经和咱们相差不多了!阿父,这种仗,打一次就够了,可不能再打第二次了!”
恐怕力子都的打算就正是如此!
通过驱使董宪一再去打类似郯县这场仗的战斗,从而一步步地削弱董宪现有的实力。
可虽是明知力子都的打算或是如此,董宪自忖之,他乃是毫无应对之法。
实力不如力子都,暂时又没办法离开力子都,那等到打沂平时,力子都若真的是再下达类似叫他打郯县这样的命令,董宪也只能如这回打郯县一般,再一次地俯首听令而已。
董宪抚摸着胡须,眼中透出阴狠的光芒,他没有回答董隆的话,只是心中想道:“我手底下的这两三千人,是我辛辛苦苦拉起来的!先要把我的人,给我败坏掉?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
王贤、甄交、贲休等人都不识字,黄香将季猛定下的操练章程,从头到尾地给他们读了一遍,他们没听懂的地方,又给他们解释一遭。
等把章程说完,已过午时,董宪留王贤等在帐中用饭。
吃过饭,王贤等拜辞离开。
黄香、黄朱留下没走,董隆也没回自己的住帐。
没了王贤等人,帐中一下安静起来。
董宪翻看着季猛定下的操练章程,说道:“季军师不仅长於谋略,未料於治军之上,亦颇有长。”问黄香,说道,“先生以为,季军师的这套操练章程何如?”
黄香吃的挺饱,没忍住,回话之前,先打了个饱嗝,随之他摸着玉如意,如似不在意地笑道:“这套章程,於我看来,无非中规中矩,无出奇之处。”
董宪点了点头,把章程放到了边上,沉吟片刻,与黄香说道:“先生,劳烦先生给王贤诸辈解释季猛的这套章程之前,阿娇说,郯县这样的仗,可一不可二。我以为然。然我又忧之,倘若打沂平之际,力大率又如迫我打郯县一样,来迫使於我,只怕我也是无法应对吧?”
——“阿娇”,是董隆的小字,也即小名。
黄香从容说道:“应对之策亦不能说没有。”
“有何应对之策?”
黄香说道:“只要到时,刘永已在梁国起事,从事此忧不就解矣?”
“刘永的回书,现在还没有到,并且刘永究竟有无起事之意,咱们现在也还不知道。先生,就便把化解之策,放到刘永身上,……似不妥当吧?”
攻下郯县的当天,董宪问黄香有无给梁国刘永去书?黄香那会儿回答他说,因为董宪还没有给他下命令,所以这封去书,他也就还没有写。董宪於是令他给刘永去书。遂於那日,黄香写就了给刘永的书信一道,命人给刘永送了去。从信送出到现在才过了三天,费县离梁国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几百里地的路程,刘永的回书少说也还得再有四五天,大概才能送来。
黄香笑道:“大率,我深知刘永其志!大率就请放宽了心,他一定是有起事之意的!”
“……,先生,帐中现下并无外人,我和你说几句心里话吧。”
黄香说道:“大率请说。”
“刘永对我真的会能有所帮助么?”
黄香问道:“在下敢问从事,不知从事所虑在何,是在担心什么?”
“如先生所言,刘永是前汉宗室,故梁王之后,较之旧望,或胜过我,可他现在已无王爵,实是与我等类,也早成一白丁耳!只靠他前汉宗室、故梁王之后的名头,真能有大用?”
黄香正色说道:“从事,於今海内之形势,已是十分明显!王莽之政,不能久矣。我敢断言,短则数年,长则十年,其政必然覆亡,而天下汹汹,士民所思者,何也,唯‘汉’是也!刘永系前汉宗室、故梁王之后,於梁地素著威德,今其虽白身,但只要他肯竖旗聚众,应者定然何止影从!……从事,我再三进劝从事不妨西联刘永,他的身份只是一个原因。在他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