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宪尽管没学过兵法,但他起事至今,大仗、小仗已打过不少,早在投力子都前,他即单独率众打过县城,已从诸多的实战中摸索出了些作战的经验,轮番上阵,在用兵上来说实是一个良策。打仗是需要有主有次的,一窝蜂的全部压上去打,这叫涸泽而渔,是一锤子的买卖,一锤子砸下去,赢了就赢了,输了就只能逃跑,而换了轮番上阵,就能有更多的余地可供选择,能够做到可进、可退。因而,董宪虽是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但他并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黄香说道:“明日攻城,从事不妨可令刘昱将其整部压上!”
“整部压上?”
黄香面带微笑,抚摸着玉如意,温雅地说道:“从事,我适才说困兽犹斗,守卒现为困兽,在前有坚城、后有督战之情形下,刘昱部现在可以说也是困兽!守卒虽疲,尚有一战之力,刘昱部亦如是也。明日若我军便攻城,守卒犹斗之际,可能反会咬上我军一口,则如何化解?上策自是莫过於驱刘昱部这头困兽,与守卒这头困兽再为从事厮杀一场!然后,待守卒彻底气泄,后日再由我军上阵,从事,我敢断言,南成至时必可轻轻松松,即为从事所克矣!”
如果把城中守卒比作一个气球的话,黄香这番话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说经过三天的紧张守城,守卒这个气球现而下已是被压缩到了极致,看起来似乎是疲惫不堪战了,可是被压缩的越极致,爆炸起来的威力却也恰恰最大,那么这个最大的爆炸威力,董宪部当然不能去承受,最好是让刘昱部来承受。等守卒这个气球最后的爆炸炸完,所存者只剩下了一地的残骸,那么再让董宪所部上去打,自然就是轻轻松松的,就能摘取到胜利的果实。
董宪想了一想,确乎是这个道理。
他抚须而笑,说道:“先生之智,我不及之。先生此策妙也!”便令帐外亲兵,“唤刘昱来!”
王贤突然笑了起来。
董宪听到笑声,扭脸看他,问道:“王大兄,你笑什么?”
王贤摸着虬髯,嘿嘿笑道:“黄大先生的这个办法,确实妙,妙的很啊,一举两得!”
董宪不解其意,问道:“何谓一举两得?”
“第一得,就是黄大先生说的,明天催使这两头困兽厮杀罢了,后日咱们攻城轻松可破。”
董宪问道:“第二得呢?”
“这第二得嘛,那晚从事给刘昱接风,我奉从事之命给刘小虎敬酒,刘小虎却不给脸面,没把酒喝完,我再劝时,刘昱这小白脸竟敢瞪我!他娘的,要不是他手下有点人,从事也还要用他攻城,老子早把这小白脸的脑袋扭下来了!且等明日从事用完了他们,四天攻城,他的人必也死伤惨重,老子却要看看,刘昱这小白脸还敢瞪老子不敢?至於刘小虎这小妇人,……啧啧,这小妇人长得是真他娘的俊,身条也真他娘的顺,老子则就当着小白脸的面,把她揪来,献给从事玩乐快活!从事,这不就是第二得么?”说着,王贤横肉摇晃,哈哈大笑。
刘小虎姿色过人,王贤念念不忘。他知道董宪对刘小虎起了兴趣,不敢和董宪来争,但这不妨碍他过过嘴瘾,因而此时,却竟是想到了这一条上。帐中的贲休等人闻之,亦俱是大笑。
黄香摸着玉如意,也是笑。
黄朱知道刘小虎曾败郡兵此事,认为她是个奇女子,听了王贤此话,暗中长叹。
出於锻炼的目的,董宪常会让他的长子董隆旁听议事,这会儿董隆也在帐中,故此董宪没说什么,抚须而笑罢了。刘小虎俊美的容颜、修长的身材浮现眼前,他不禁心意荡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