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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些商人们抢占市场,自行批发货物。
挤掉了牙行原来的中间环节,人们会觉得物价比以前更便宜了!
原来批发三贯,零售五贯的东西,现在的价格是两贯。
碰到外地商人着急回家处理货物,能以更便宜的价格拿下货物!
承天寺。
驻满了军中甲士,几队亲兵持刀提枪,巡视岗位。
苏州知府张落领着众富商从庙门前惴惴不安地向庙殿走来。
走进庙殿,只见怒目威严的神像前,端坐着神情严肃的吴王朱允熥。
身旁肃立着两個腰悬长剑的将军。
“卑职苏州知府张落率属下商民拜见吴王殿下。”
朱允熥凝神端坐,一言不发。
吴王府长史李志刚却满脸堆笑:“都起来吧!随便坐!”
张知府领众富商站起。
可找了一圈,也不见有地方坐。
庙殿上空空如也,并无一椅一凳。
朱允熥站起身来,呵斥道:“让你们坐就坐!愣着做什么?”
众人面呈难色,大冬天的坐地上?
大家平日里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住着大宅子,躺在软塌上,睡觉得有好几个女人暖床。
现在让干坐在脏兮兮的硬地上?
“怎么,孤说话不顶用?”
朱允熥冷眼盯着苏州知府。
张知府在儿子婚宴上被他整过,心里还怕着呢,无奈只得带头坐在地上。
众富商苦目蹙眉,一个个在两边的地上坐下。
朱允熥从面前案桌上拿起捐乐簿子扬了扬:“先前你们百十号人,一共捐了三万一千二百五十两银子,感谢你们对我这么慷慨!”
“我真谢谢你们!”
说罢,将捐乐簿重重地摔下。
现场一片安静,朱允熥开始给他们训话。
“尔等富民畏避徭役,搞什么铁脚诡寄,如今相习成风,乡里欺州县,州县欺府,奸弊百出,以至富者愈富而贫者愈贫!”
朱允熥痛心疾首地道:“陛下爱民如子,可你们把本该自己负担的徭役义务推脱给本土本乡的他人负担,可把百姓当人看?”
“是谁给伱们撑腰的?”
说着,目光看向苏州知府张落。
张知府抹了抹额头冷汗,不敢直视。
站起身来,朱允熥继续道:“百姓们是没有你们有权势,畏惧你们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忽然,朱允熥猛拍桌案:“可这苏州府,不是你们说了算!我大明自有律法!”
众富商都低下了头。
连苏州知府都被整的抬不起头,他们一届商人,拿什么和吴王斗?
这时,长史李志刚开口了。
他一脸笑容,将捐乐簿捡起来,笑道:“诸位都是乐善好施慷慨之人,想来会为朝廷分忧,替自己积福。”
说完,将簿子摊开,摆在案上。
“当然了,捐多少不会强迫诸位。”
众富商却如铜浇铁铸般一动不动。
他们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不肯掏银子。
朱允熥的脸色阴沉下来,清了清嗓子,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
“还有一些为富不仁的商人,扰乱市场,投机倒把,更要严惩!”
“罪孽深重的,抄没家产,以谢天下!”
听到吴王杀气腾腾的话语,富商们心中更慌。
吴王年纪轻轻的,怎么手段这般硬,心这么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