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可知道,前世今生?”
一生精明的长公主没想到会有人敢这样糊弄她,“本宫可以立刻让你去来生。”
闻成琅起身跪下,腰杆挺直,“长公主就算想杀我,也请听小子说完,有任何疑问,臣知无不言。”
已经气到不行的长公主疾步走回主位,轻蔑的扬起下巴,“说!本宫听听,你能编出什么东西出来!”
……
闻成琅平平叙述着前世发生的种种,长公主神色平静,对他的话既不打断,又听的漫不经心。
“前世郡主回京的路上遭了劫匪,回府后倍受冷落,父母兄姐都不喜的病弱郡主,谁都想欺负她,”
包括他那时候也受人蛊惑,往她身上扔毛毛虫。
“储位争夺激烈,陛下今秋不知为何恶疾发作,太医束手无策,您入宫看望过后,便一病不起,
驸马和大公子回府,把持府内,在为她匆匆办完及笄之后,便找了个人家,将郡主嫁了出去。”
长公主眼神冰冷,示意他继续。
“郡主出嫁没多久,您和陛下便都……”闻成琅停了一会儿,见长公主拉下脸,似乎下一秒就将他拉去打死,
“新帝觊觎,她那软弱的夫君为了前程冷待她,好不容易和离去了西疆,逃离京城,亦没逃脱皇后和国舅的毒手。
我天真的以为,攒了军功就可以向新帝求赐婚,没想到回来时却只见她……”
说到这里,闻成琅哽咽着差点落下泪来。
听完他的话,长公主只问道,“新帝是谁?”竟然不问她身死的事。
“是十一皇子,”闻成琅如实答,“他在陛下恶疾发作时尽心侍奉,得了欢心。”
“你的意思,害了柔泽的,”她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放,“是本宫的外孙女,和儿子!”
闻成琅知道听起来很荒谬,长公主会生气也是理所应当,
想象一下如果前世有人告诉他,他的父亲会身陨西疆战场,他会怎么想?
没有打死就算他仁慈了。
“他们说郡主不是驸马的孩子,所以……”
闻成琅最初也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残害血亲,
直到他无意间查到郡主的身世──原来不是血亲,而且李刻把对长公主的怨恨,转移到了郡主的身上。
她何其无辜,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从未做错什么,却要承受他们的怨恨。
“胡言乱语!不怕本宫杀了你?”长公主依旧是不信的模样,但是闻成琅知道,她迟疑了。
“如果长公主真的认定我胡说,现在我已经死了。”他直视她的眼睛,“西疆战事将起,这就是铁证。”
他与父亲在京城,没可能知道西疆的情况,而且他相信,郡主的身世一定是个大秘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刚刚这一番话,足够你们整个武安侯府覆灭。你可知道轻重?”
但凡透露半个字出去,于他都是灭顶之灾。
“小子知道,”闻成琅也是在冒险,“但是小子不想长公主死。”
长公主勾起嘴角,“这时候撒谎,可不是明智之举。”
“没有撒谎,小子希望长公主长命百岁,”闻成琅真心实意的说道,“因为这世上,只有您疼爱郡主。
有您在,便谁也不能欺负她,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
这些话确实没有假,长公主就算心中觉得可笑,也难免有所顾虑。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些的?是柔泽进京那天是吗?”很明显她将他调查个仔细,对他的事了如指掌,
“你突然带着人去驿馆等柔泽,就是知道路上会有劫匪?”
确实如此,闻成琅点了下头,“因为那些……她回京时的名声很不好,有很多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