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数十日,来到蒲城。正巧,蒲城也在打仗。兵荒马乱中,孔子等人被困在了两军对垒的中间地带。巧的是,蒲城中有个孔子的学生,叫做公良孺。他听说老师被困,进退两难,便带了五辆兵车将孔子解救出来。
孔子在蒲城稍作休息,补充了粮食,就打算离开。蒲城的领主对孔子说,蒲城人跟卫国有仇,只要孔子不去卫国,他就放
孔子走。孔子当即对天起誓,表示绝不去卫国。
但是,他们一出蒲城,孔子便叫弟子们直奔卫国。
子贡问:“老师刚刚立了誓,您怎么可以违背誓约呢?”
孔子说:“我那是被强迫立的。像这种强迫的誓约,不遵守,老天也不会怪罪我。”
他们到了卫国,孔子还是住在蘧伯玉家。卫灵公又来向他讨教富国强兵的策略,孔子谈的还是恢复周礼那一套。卫灵公很失望。当然孔子对于卫灵公也很失望。
这段时间,卫灵公和太子蒯聩发生了矛盾。主要原因是蒯聩反对南子。南子从中挑拨,致使其父子反目。孔子料定卫国要出事,于是他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这么的,他又走了。
孔子走后不久,卫国果然出事了。先是卫灵公把太子蒯聩赶出了卫国。接着卫灵公死了。蒯聩的儿子,也就是卫灵公的孙子姬辄即位,就是卫出公。
卫出公担心父亲蒯聩回来抢夺君位,所以不许蒯聩回国。蒯聩一怒之下,向晋国借兵,来打卫国。父子俩为了君位,大打出手。
孔子在南下途中听说了这些事情,心中十分反感。他便义无反顾往南走,就好像要远远的躲开卫国一样。
走了半个多月,他们又来到了陈国。想想也没别的地方去了,这伙人就在陈国住了下来。算起来,这是孔子居于陈、蔡之地的第三个年头。
楚昭王听说孔子在陈国和蔡国都不受待见,便派人来请孔子到楚国去。孔子欣然答应。
消息传出,陈、蔡两国的大夫紧张起来。有人说:“孔子是个贤人,久居陈、蔡之间。他的主张不被两国接受,所以都不能用他。如今楚国人来聘他。要是仲尼去了楚国,那么陈、蔡两国管事的大夫就危险了。”
此言一出,陈国和蔡国的大夫便派兵去阻拦孔子。两国的兵马把孔子一行围困在野外,既不抓他们,也不放他们走。史载:
“于是乃相与发徒役围孔子于野。不得行,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孔子讲诵弦歌不衰。”
其实,绝粮,跟随者饥饿、生病,所有人垂头丧气,这些肯定是真的。而讲课、弹琴、唱歌,或许也有,不过是勉强为之。因为腹有雷鸣,如何泰然处之?总之,孔子一行被困七天之久,大家都弄得很狼狈。
史书上还有这样的记载:孔子的心情很糟糕,发起了牢骚。他对子路说:“我的主张不对吗?我为何弄到这个地步?”
子路是个直肠子,他说:“我猜想,可能是因为我们还没达到‘仁’的境界,所以别人不相信我们;要不就是我们还没达到‘智’的境界,别人不相信我们?”
孔子听了这话,心情愈发烦躁,他说:“有这回事吗,仲由?假如仁者一定能取得信任,哪里还有伯夷、叔齐?假如智者的主张一定会被践行,哪里还有王子、比干?”
子路被问得不知所措,只好诺诺而退。此时,颜回来了。孔子又拿相同的问题来问颜回。《史记》载曰:
子曰:“回,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
颜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
孔子欣然而笑曰:“有是哉,颜氏之子!使尔多财,吾为尔宰。”
颜回确乎比子路聪明的多。他不像子路那样怀疑自己,而是坚信老师的理论没错。他说的是,因为老师的理论至高至大,所以天下泛泛之辈不能容纳。他又说,夫子之道如果研究不出来,那是我们这帮人的耻辱,可我们已经把这个“道”已经研究好了,但列国当权者眼拙,不能采用,那么,可耻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最后他还来了一句:不被容纳怕什么?夫子您不被容纳,才显出谁是真正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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