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重金酬谢。有人吗……”
但耳畔除了波涛声、风声和芦苇的沙沙声,毫无回应。就在他心中焦急的时候,忽然他听到一种声音。孟明视站在原处,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一听。这一听不要紧,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原来,那是远处传来马蹄声。孟明视太熟悉这种声音了,对于久经沙场的他来说,他甚至能从那混杂的马蹄声中听出对方来了多少人马。孟明视抬头远望,只见他们来的那条路上腾起了一阵烟尘,一队人马正向渡口奔驰而来。阳光下,旗帜迎风飘扬,旗上面大书的一个“晋”字。孟明视一见那个“晋”字,惊的脱口叫道:“追兵来了。追兵来了。”他一边喊叫,一边往回跑。
不错,那正是阳处父的追兵。
几乎同时,西乞术和白乙丙也向孟明视跑来,这兄弟俩也如同孟明视一样,也是一边跑,还一边大叫:“追兵来了,追兵来了。”
孟明视见白乙丙和西乞术兄弟向他跑来,便站住了,他一手按剑,抬头远望,眼睛盯着远处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追兵。等西乞术和白乙丙跑到跟前,他说:“现在,前有大河,后有追兵。咱们已经人困马乏,根本跑不了。晋国人后悔了。再做俘虏,必死无疑。两位将军,跟我拼死一搏,如何?”
西乞术和白乙丙纷纷叫道:“愿与将军同生共死。拼死一个赚一个。就算死了,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三人拔出剑来,并排站立,只等阳处父的追兵靠近。
忽然,只听得河中有人叫道:“孟明将军,孟明将军,赶紧上船来,赶紧上船。”
三人扭头一看,只见芦苇荡中摇出一艘小船。船上站着一条大汉,那大汉一边摇橹,一边向他们叫喊。孟明视定睛细看,那人竟是秦国将军公孙枝。
三人一阵狂喜,拔腿便向岸边飞奔。公孙枝的船还没有靠岸,孟明视便飞身而起,跳上了船。紧接着,西乞术和白乙丙兄弟二人也接连腾空而起,跃上了船。
公孙枝顾不得说话,一个劲的奋力摇奖。只是十余下,便掉转了船头,向河中驶去。而此时,阳处父的追兵恰好赶到岸边。
阳处父站在战车上,向河中招手喊道:“孟明将军,孟明将军,请留步,请留步。晋侯派我来给将军送上盘缠,请将军稍留片刻,拿了盘缠,再走不迟。”
孟明视站起身来,向阳处父躬身行礼,高声回答说:“承蒙晋侯优待。不杀之恩,我等感激不尽,哪里还敢收什么礼物。倘若我能活着回了秦国,三年后,我必来道谢。”
阳处父举着手,不知如何回话。他想叫士兵放箭,却见船只已在射程之外,所以便眼睁睁的看着那艘小船快速的驶过了黄河……
列位,这公孙枝是如何等在渡口的?
原来,孟明视等人出征的时候,蹇叔向师而哭,恰好被秦穆公看到,臭骂了一顿。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受待见了,于是送走了孟明视和他的两个儿子,回来向秦穆公提出了辞去右相职务的请求。秦穆公觉得蹇叔已经年老,毫无锐气,于是便答应他退居乡野。蹇叔离开秦国的时候,心中一直牵挂着两个儿子白乙丙和西乞术。他料定,秦国这次出兵一定会败在晋国手上。于是他想,万一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能活着逃出来,必然要经过黄河渡口。因此,蹇叔在经过黄河渡口的时候特意去拜访了驻扎在附近的秦国守军将领公孙枝。他对公孙枝说:“孟明视这次孤军深入,十有八九会败。我想,要是他和白乙丙、西乞术能活着回来,必然要经过黄河渡口。我想请将军帮我一回。”
公孙枝笑道:“蹇丞相有何吩咐只管说。”
蹇叔说:“我说他们会败,只是我担心他们会败。其实也未必会败。但无论如何,此话不能公开说。主公对我不薄,我是真心不想说这种话。可是,还有万一嘛。万一孟明视他们败了。黄河渡口就是他们必经之路。因此,我想拜托将军,在那里接应他们。”
公孙枝笑道:“这个容易。我派几个士兵去就行了。”
蹇叔说:“不可。派士兵去,事情就传开了。这对主公面子上不好看。就算孟明视他们将回来,也是尴尬之事。为此,我想请公孙将军亲自去接应。”
公孙枝一拍脑门说:“哎呀,我竟然没想到。蹇叔您老放心,我亲自去接应。”
就这样,公孙枝一个人去了渡口。他在渡口等候多日,渐渐觉得没希望了,本想回去,没想到却在最后一天等到了孟明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