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脑死亡,”郁波道:“也还不算植物人,但是深度昏迷不醒,需要继续观察。”
肖尧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处理她,会是个很棘手的问题。”郁波继续说道。
肖尧点点头:“懂。”
抛开那些少年人的儿女情长,理性地进行分析——放了赵晓梅自然是不太可能的,且不说制裁她的恶行,就光从她的嘴里,能够获取多少关键的信息,肖尧就不敢想。
但是在审讯以前,总得让她苏醒——而无论她是否能够醒来……
“你们打算怎么跟她的父母交代?”肖尧问郁波:“不管醒不醒的过来,不管是死还是活,不管是失踪还是变成植物人,总归是在夏令营里发生的,和你们——和咱们脱不了干系。”
“是挺头疼的,”郁波承认道:“夏令营发生这种安全事故,赔钱倒也不是赔不起,但民宗委那边,以后恐怕几年都没办法再批这种活动了。”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肖尧问郁波。
“这种事情用不着你们小孩子操心,”郁波含糊其辞道:“已经和组织上专门负责处理法律风险的……部分联系上了,他们应该会处理好的。”
“用某些……非法的手段处理问题?”肖尧问郁波。
“警察内部也有人知道shadow的存在了,”郁波告诉肖尧:“除了你梁姐姐以外的——所以,特事特办。”
“你现在好像已经不避讳和我谈论你们那个组织的存在了。”肖尧试探道。
“其实吧,”郁波想了一下说:“他们可能想让你——你们加入,这几天可能,应该会安排一次会面。”
所以,他们就派你先来探我的口风?肖尧想。
“我应该和他们见面吗?”肖尧问郁波。
“如果你问我的话,自然是应该。”郁波道。
“如果是你的意见的话……”肖尧随口卖个好给郁波:“我都听你的。”
“嗯。”郁波点头道。
“我可以见一下赵晓梅吗?”肖尧借机提出条件:“探个病。”
“我觉得问题不大,”郁波想了一下说:“到时候你跟他们说一下。”
“波哥,你难道说不上话吗?”肖尧好奇地问道。
郁波沉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当然说得上——”最后,他回答了。
“波哥,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肖尧清了清嗓子。
“哪儿那么多废话,波哥波哥波哥,直接问就是了。”郁波道。
“搞这个夏令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肖尧问郁波。
听到他问出这个问题,郁波有些警觉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是为了培育教友子女下一代的信仰。”
“嗯,”肖尧说:“那我换个问法——夏令营的另一个真实的,隐藏的目的是什么?”
郁波叹了一口气:“到时候他们应该会跟你细说的——怎么你最近智力见涨啊?”
“您这话说的,”肖尧笑道:“是在暗示我过去是傻逼吗?”
“喔,不是的,”郁波道:“你过去就是比较……淳朴。”
“哈。”肖尧说。
接下来是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沉默。
肖尧忽然觉得,两个穿着外穿阔腿大裤衩,赤裸上身的男人并肩坐着,一起抱着膝盖看大海,这情景有些……微妙。
“你最近的表现都还凑合,经过这次的事情,”郁波打破了沉默:“老爷子应该是下定决心让大羊继承一部分产业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做大羊自己的思想工作。”
“真是可喜可贺。”肖尧说:“不枉我这么努力——”
“我大哥这人,其实本质也不坏,他只是……”
“波哥,你怎么还不下去跟他们一起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