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箱子抬过去。
他挑选最近的一辆,出示邀请函给司机看。
车夫下意识的多看他两眼,又仔细瞅了瞅邀请函,才笑着说:“谢学士请上车。”
车里是空的。
因为高级学士们,祭祀时最靠前,退场时却排在最后。
等了好几分钟,终于有人来了。
“德光兄请。”
“端正兄先请。”
“还是该少隐兄先请。”
“……”
车外几人,正在互相谦让,磨蹭好半天也没人率先上车。
“那我就失礼了。失礼,失礼。”
终于有人拉开车厢侧门,遮帘被半掀开,一顶东坡巾先钻进来,进而又是半个脑袋。
脑袋还没完全钻入呢,便瞅见谢衍坐在里面。
这是一个小老头儿,被谢衍给整迷糊了,连忙把脑袋缩回去问车夫:“这是前往太学的马车?”
车夫微笑道:“相公没有找错车,里面那位小相公也是学士。”
“德光兄,出了何事?”旁边的学者问道。
小老头儿哈哈一笑:“里面有人,还是个少年。”
说完,他就钻进车里,而且坐在谢衍旁边,颇为感兴趣的仔细打量。
陆陆续续,又进来几个。
小老头儿朝谢衍拱手:“老朽古煜,字德光,一个写字画画的。小友如何称呼?”
谢衍拱手回礼:“晚辈谢衍,字朝宗。”
小老头儿还没说话,刚钻进来的另一个老头就说:“你就是谢衍啊?听说这次的盛会,就是因你而起。有人运用你的成果,造出阻尼天平,让很多搞物理化学的突破瓶颈。”
“也被骂得很惨呢。”另一个老头说。
这几个老头,都是搞文史、艺术的。
他们对谢衍的学术成果并不了解,反而因此更能接受谢衍,甚至还带着一种对天才少年的欣赏。
天纵奇才,少年学士,说起来多浪漫啊!
文人就喜欢这个调调。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坐在马车里议论起来。
“那些理科学者,比我们还食古不化。好端端的少年奇才不呵护,反而还批评谩骂,这不是在摧残学术苗子吗?”
“他们那边论资排辈,可是比我们还严重。”
“我正月十七,被小辈请去参加文会,还遇到一个数学学士来发论文。哈哈,听说是搞出了很大的成果,但过于离经叛道不给发论文。数学院丢人都丢到文会来了!”
“那篇论文我也看了。”
“你一个研究金石的,能看得懂数学论文?”
“谁读书的时候,还没学过数学啊?那篇论文就离谱,一上来就假设,一条直线有多条平行线。他这论文要是成立,我们中学的几何不是白学了?”
“真就恁离谱?”
“难怪数学院不给发论文,简直胡说八道嘛。”
“……”
这些老头子随便吐槽几句,并没有逮着汪大庆一直批判。他们更多是在看数学院的笑话!
说话之间,又进来两个,终于把马车坐满。
“诸位学士坐好了!”
车夫提醒一声,挥动鞭子猛踩油门。
众人都带着仆从,今天的交通不好,仆从们都没有坐车,而是跟在马车后面跑。
路途之中,互相介绍,谢衍一时间也没记全。
古煜,字德光,画家,书法家,秦汉史学专家。
刘可,字献之,史学家,经学家,当代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