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知道,他有时候一走一两年都不回来。回来住不了多少日子,便又走。每每问他为何,他又总不肯说。”宝玉道。
这件事在《红楼梦》中就是个谜,林晴雯之前每每读到柳湘莲,便免不了猜测他时常离家的原因,却总也猜测不到。
如今她穿在这书中,是否有机会解开这个谜?
宝玉闷闷地跟着马车走,晴雯也不再说话,两人一路无言到了白云寺。
竹林里不见慕南风的身影,馆子里也没见到他,晴雯有些奇怪。
这家伙平日温书很用功,每每她来,总能遇上他,今儿跑哪去了?
“自打上次在紫竹轩打了一架,慕公子再也没来过。倒是常打发侍墨过来看看,怕又生什么事。”贾芸道。
说着话,侍墨就来了。
“晴姑娘,你来了?”侍墨垂首立在她身旁。
“你家公子呢?”晴雯问道。
“公子去永宁亲王家里了。”
侍墨恭谨地答,“公子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即便考中状元又如何?不会做官便做不成要做的事。
以前那些权贵们请他,他都不屑于去走动,日后他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总得多结交些为官的人,也好学些为官的诀窍。”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转性子了?”
晴雯更加诧异,转头又想,“算了,各人有各人的打算,旁人又能说什么?”
她转身往柴房去,想看看那个奉郡主之命来杀她的泼皮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姑娘想看那个人?”
贾芸笑道,“那人就被关了一天,就被陈伯揍得半死不活的。慕公子把他提出去了,说这样太残忍,别在紫竹轩里闹出人命来。像姑娘说的,放了他,是死是活的,就看天意好了。”
这家伙有这么好心?晴雯看向侍墨。
侍墨却笑了笑,道:“姑娘别问我,公子怎么处理的那人,我也不知道。但公子怎么做,都必然有他的道理。”
晴雯也不问了,主仆两个口风都很紧,他们不想说的事,谁也问不出来。
这半天没听见宝玉的动静,她转头找寻起来,却见他站在一边,眼睛呆呆地看向一个地方,竟是看得痴了。
她悄悄地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金钏儿和闰生站在那里。
金钏儿一只手端着一碟茶点,一只手拈着一块,凑到闰生的嘴边,羞答答地道:“才跟柳姑娘学做的梅子糕,你尝尝,可吃得?”
闰生俯身咬了一口那糕,匆忙嚼了两下,道:“好吃,你也尝尝?”
少年男女的眼中洋溢着笑意,也洋溢着这个世界难能可贵的爱意。
“哎,这俩人……”
晴雯刚想出声打趣,却被宝玉一把捂住了嘴。
“姐姐,别打扰他们。”宝玉将她拉到一旁。
“照这样下去,金钏儿可是要嫁给闰生了,你不难过?”晴雯笑问。
“我为什么要难过?我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宝玉道。
“这可就怪了,怎么湘云要出嫁,你就那么不舒服,轮到金钏儿,你反倒高兴了?”
“可见晴姐姐是真真不懂我心的。”
宝玉郁郁地道,“我是喜欢跟姐妹们厮混,可也知道她们终归是要嫁人的。她们能嫁给可自己心意的男人,我大概也是高兴的。
我难过,是因为这世间女子有几个能真正找到可心的人?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管男人什么品性,蒙着眼都得嫁,根本不敢指望真心喜欢。大概只要夫妇相敬如宾,安安稳稳的就算好的了。
而今金钏儿和闰生两个互有情意,闰生能对金钏儿好,我便欢喜了。”
“这可就说着了,”晴雯又笑了,“你可知云丫头许的人家是哪个,就平白为她难过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