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她第一次这么野蛮地向他高喊:“谁在乎啊!不会说话就闭嘴吧,白痴!”
奥鲁斯说不出话了,一句也说不出来。这记耳光带给他的冲击,痛苦与感悟比至今为止的所有折磨加在一起都要直击人心。他被朋友们带着走到光边,哽咽着挤出一个词来。
“……谢谢。”
走出光芒时奥鲁斯很害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他睁开双眼,在身旁胡乱摸索着,抓住了克雷雅的手。大家都在,他的身体健全,无伤,仅是虚弱得没有力量,像个常年卧床的病人。
房间内的摆设与初次到来时一模一样,没有颜色的屋子里满是奇形怪状的凹凸物,一声讥笑在房中隐隐回荡。
“野兽尚有亲友之情,人心岂能凉薄空洞?先把人做好再说什么狗屁大事吧!”
那副水墨画已不见了,正对面的墙上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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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幕城,启明星号。
大部队今日就要赶赴火风之州,公孙策正在甲板上活动着身体,作为大战之后的复健。秦芊柏在一旁与他慢悠悠地交手,问道:“克雷雅她们现在该到了吧。奥鲁斯能被救出来吗?”
“可以吧,大概。”公孙策面色古怪,“我出发前意外得知了他的近况,那人怎么说呢……够惨了已经,我寻思这次出来他怎么说能长个记性。”
秦芊柏吃了一惊:“究竟是怎么样的处刑才能让那个伪君子转性啊?”
“别问了,对胃口不好。”
两人对打了一阵,一同向舰桥走去,刚进门公孙策脚步一停。
一个黑发黑衣的年轻人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往嘴里丢着蜜饯与干果。那黑发青年丹凤眼,高鼻梁,长着副儒雅的文人样貌,偏偏气质流里流气似个痞子一样。
公孙策和秦芊柏齐齐瞪着眼睛:“我草,你他妈……”“你……”
“怎得,出去转了一圈连话都不会说了?”
年轻了十多岁的严契斜了一眼,讥笑道:“休息够了吧,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