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面色古怪地说:“你在梦里没见到他,他跟医生一块关在左侧牢房里,座右铭是人生不过几万天,能摸一天是一天……”
“你们帝国的龙种都这么有个性吗?!”
“最高危险度的几位都很有个性。”公孙策纠正道,“只有公孙先生我是正常人。”
“对对对,你第一个暴走你最正常。”时雨零翻了个白眼,“我真没法理解你们的心态,就这还和谈?!我要是你我早杀穿这破地方找上门报复了!”
公孙策抿了口咖啡,摇了摇头:“一船人从指挥官到士兵都是写了遗书才上来的,真出大问题就是全船殉爆。”
时雨零哑口无言,公孙策叹道:“想想他们的处境就也生不起太大的报复心理,在知道我们都有可能引发龙灾降临后,就更能理解当时的措施了。从现在的角度看来,收容船上的措施全都起了反效果,简直是逼着我们暴走,但当时大家都没有经验……自我暴走那天过后,我们的待遇反而变好了。拘束服不穿了,三餐管够,还定期给放节目请专人做心理辅导。”
实际上那拘束服对大多数人也都没用,收容全靠能力者们自己配合。
时雨零冷笑着说:“你可为同类做了件好事啊。”
“挺好的不是吗。”超能力者耸耸肩,“十年后还有漂亮大姐姐来梦里开导我,挺值的。”
棉被怪物斜眼瞟着他:“你这小恶棍果然对我有觊觎之心。”
“是你诱拐我好吧,我见了你可真是小恶见大恶了。”
公孙策回想起梦中的一幕幕,不得不承认很有些解气。他自己是说不出那些话,更做不出那些事情的。
诚然,奥鲁斯的话语都是歪理,但那其中也确有着他一直在意的事情。存在价值、意义、负面影响、自灭……认识到不等同于消失了,思绪在心中形成郁结。即使一直做着帮助他人的事情,也难以认可自己的存在。
在握住了她的手之后,像是抛弃了重物一般,心灵似乎变得轻快了。对自己的爱是恶念……他是曾有这种想法的。而现在,回忆起她的笑容,却觉得那份“恶”是可以接受的感情了。
“总苛责自己与独善的假清高无异吗……”超能力者苦笑着说,“结果,我也是想幸福地活下去的。”
“呵,小鬼。”时雨零大声嘲笑。
“你偶尔也有温柔的一面啊。”
“闭嘴,恶心死了!”
果不其然,又暴躁起来了。还是别说她小时候的话题了,不然时雨零怕是要抓狂。
钟表的时针指向5,天快亮了。他不打算问时雨零梦境之后的事情了,因为那节点过后的发展显而易见:时雨零仍留在研究所,在十一年后成了一个恶徒。
公孙策忍不住想,如果那时真有人去拯救她的话,一切都会不同,可人生没有如果。他心想自己是十分幸运的,他遇到了大哥、遇到了艾兰迪娅、遇到了很多值得信任的人,因而才能从泥潭中脱身。可时雨零不同……她遇到了时雨亘弥。
她背弃善,寻求恶,归根到底是惧怕再次被欺瞒与伤害。所以她嘲笑善意,抵触善人,对一切都投以冷漠的目光。时雨零站在了善的对立面,最后也成了一个欺瞒伤害他人的恶徒。
公孙策把茶杯放在桌上。“你可以不信我,但我会帮你的。”
“管好你自己吧。”时雨零冷冷地看着他,或许是心理作用,他感觉那目光不像过去一样冷漠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全都没发生过,明白吗?”
“不明白,我说到做到。”灰发青年坐回床上,“如果你不想听的话我可以保证以后再也不刺你一句。”
被子妖怪往床边挪了挪,表情极为精彩:“啧……你这受虐狂莫不是真打算追求我……”
“你精神到底扭曲到什么地步了才会得到这样的结论。”
“呀,好帅,我心动了。”(假声)
“到底谁觊觎谁啊,青春期的女高中生吗你是?!”
就结论而言,两人一直吵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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