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上去很中肯。
钱落葵很想再问什么,但确实头晕得厉害,她知道是产后脱力导致,想撑着口气继续追问,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骊娘把那碗药递到她手里。
“这是产后安神的药,喝点好好休息吧。”www.
钱落葵被她灌了半碗药,抓住骊娘的手慢慢地松开,眼睛也随之闭上,很快又睡过去了。
骊娘见状,叫人进来守着,低声吩咐。
“我要进宫一趟,你照应着点,她若是醒了,别让她离开这间屋子便是。”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她想见孩子,就抱来给她瞧瞧,但千万看好,免得她一时心窄,伤了孩子。”
***
司寇一路带着谢文茵从郊外回来,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选择了脚程较慢但私密性更好的马车。
最后一抹阳光斜斜洒下,透过车帘,落在谢文茵微颤的肩头上,她抖得厉害,半张脸埋在司寇臂弯中。
这药份量不轻,谢文茵又没有丝毫内力可以抵御,眼下发作起来,着实难熬。
两人虽然是夫妻,但也断没有在马车上就行周公之礼的,所以谢文茵只能死死咬着唇瓣,靠这一点疼痛缓过锥心蚀骨的片刻。
血色在她唇上蔓延,刺痛了司寇的眼,他放在膝上的手握成拳,忽然很后悔刚刚那一刀没有再刺深一点。
他伸手,将已经松散的外袍给裹得更紧一些。
感受到碰触,谢文茵顿时一僵,抬起水波潋滟的眸子看着他,司寇拿着衣袍的手指一滞,心里涌上酸软。
愈发觉得谢朗该死!
他若无其事地开口,试图分散谢文茵的注意力。
“再等一会儿,很快就能进城了,你瞧这附近景色不错,转年开春带你来踏青。”
衣袍罩在谢文茵肩上,严丝合缝遮住她胸前被撕烂的襦裙。
那袍子上有他日常喜欢的松香味道,多少安抚了她躁动的情绪。
刚刚最凶险的时候都没有哭,可此时此刻裹着司云麓的外袍,却不知为何鼻头有些发酸。
“你相信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大楚虽然民风开放,但还是很注重名节的,像这样被人掳走,换做寻常人家,完全可以被婆家当成休妻的理由。
谢文茵知道司家明理,但姑娘家家遇到这种事情,很难不惊慌失措。
尤其刚刚衣裙被撕破的瞬间,她脑中真的一闪而过以死明志的念头,至少不应该让司云麓因为这件事蒙羞。
“你说,我自然是信的。”司寇将人带衣服整个揽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安抚道,“没有看好你,是我的错。出事之后没能立刻救回你,也是我的错,既然错都在我,你何必自责?”
谢文茵想再说些什么,司寇猝不及防吻上来。
他的唇瓣带着微微凉意,瞬间堵住谢文茵灼热的呼吸,两人脑中都有一瞬的空白。
这一吻并不长,司云麓不是个放纵的人,尤其外面就是车夫,他不替自己考虑,也要想想谢文茵的名节。
当微凉的触感从唇上离开,谢文茵仿佛溺水的人得到空气,长长吐出一口气,绷紧的身子缓缓软了下来。
那张令人心折的俊美脸庞就在眼前,那人一字一顿跟她说着。
“茵茵,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犯错的人不是你,该承担后果的也不该是你。”
谢文茵意识混沌,完全分不清脑中纷杂的情绪出自何处,司云麓本就秀色可餐的容颜在她脑中晃来晃去,最后实在忍不住,她伸出双手,将对方的脸固定住,醉酒般呢喃道。.
“司云麓,你别晃了,晃的我头晕。”
司寇一愣,这才意识到大概是药物使然,谢文茵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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