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动了能调动的所有人,正一家一家盘查道路两边的商铺和民宅。
她脑子飞速转动着,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让巡城司的人检查这辆马车。
上午她和谢浣儿送将士出征的时候特意扫了一眼,今日巡城司当值的那位跟司云麓相熟,若是盘查,绝对可以认出她。
然而现在自己连动弹都动弹不得,想引起注意更是难上加难。
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下来,就听负责盘查的将士上前问道。
“车里坐的什么人?”
“是小人的媳妇儿。”这声音明显是刻意压低过的,但谢文茵总觉得似曾相识,仿佛之前在哪里好像听到过。
“劳驾打开车帘子瞧瞧吧,这几日南诏造反,怕混进细作。”www.
谢文茵听见这句,激动得手心冒汗,她死死盯着帘子,内心不断默念:快打开,快打开。
就听掳走她那人又道。
“我们夫妻二人原本要出城探亲,可她突然感染风寒,没法子,刚刚吃了两服药,正捂汗呢。”那人似乎是赔笑着递了点银子过去,“虽然是小门小户,但是养的娇气,还望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们夫妻过去。”
谢文茵心下一紧。
新帝夫妇以恩爱著称,连带着坊间也感染了这种风气,这人显然深谙于此,所以故意找了这样的借口。
果不其然,守城的将领迟疑了下,挥挥手。
“走吧走吧,下不为例。”
那人千恩万谢,马车吱呀吱呀又动了起来,她听见前面开闸放行的声音,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就在这辆马车出城后不久,司寇策马赶过来,急急忙忙询问守城将士。
“刚刚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出城?”
那将士一顿,迟疑着道。
“回禀驸马,都是寻常百姓,没什么可疑人物。”
司寇之前久居大理寺,自然深谙这些瞒天过海的手段,他又加深了一下具体描述。
“有没有戴面纱的?戴斗笠的?或者裹住头脸的?”
守城将士这时候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努力回想片刻,这才又开口。
“刚刚有对夫妻出城,女的病了,在马车里,所以没细看。”
司寇一震,立即追问。
“马车什么样?赶车的人相貌如何?多大年纪?有没有什么明显特征?”
守城将士仔细回忆,他们每天要在城门见太多人,压根不会观察那么仔细,这会儿面对诘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就寻常百姓打扮,也没戴斗笠之类的,细眉细眼络腮胡。”那将士努力想着刚刚那张脸,但好像是在记忆里擦过一样,影影绰绰不真切。
司寇瞬间就明白了,那人十有八九是易容了,但凡络腮胡这种毛发浓密的,又怎么可能是细眉细眼呢?
他双腿夹紧马腹,一阵风似的冲出城去。
***
谢文茵被带走的消息很快传到宫里。
谢浣儿在未央宫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都怪我,如果我不下去买什么南货,一直陪着她就好了。”
陆夭倒是显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如果对方是有预谋要带走谢文茵,那么即便谢浣儿留下,也无济于事,只会多一个牺牲品。
“现在到底怎么办啊?”谢浣儿泪眼朦胧地看向陆夭,在她心里,这位三嫂向来是无所不能的。
陆夭思忖着,谢文茵出事前后大抵有一炷香的时间,对方必然是一早就计划好了路线,这点时间足够出城的。
事发之后司云麓虽然立刻追出去,但能追上的可能性也不算很大,现在只有先知道是谁掳走了她,才能根据那人的心思去揣摩逃跑路线。
“让人封锁消息,不许传到长乐宫。”她冷静地吩咐着孙嬷嬷,“然后去前头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