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起来,他是从正门堂堂正正进的皇宫,这在史书上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奉天门正对朝臣们每日上早朝的地方,静王一早就摸清了这里的守备兵力,就因为启献帝过分自负,认为这里最安全无虞,所以看守巡逻反倒没有那么多。
他应该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叛军竟然敢大喇喇从正门攻入。
想到这里,静王脸上露出难得的嘲讽,这位好父皇就是太我行我素了,才给自己埋下了死亡的伏笔,但凡他对自己再稍微公平一点点……
“去太医院,把那边也给本王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出。”
一不做二不休,那就怪不得儿子狠心了。
***
此时此刻,宁王和宋尧等人正在距离皇宫不远处的巷弄,由影卫随时回禀静王那边的情况。
听闻他竟然从正门攻了进去,宁王眉头锁紧,简直能夹死苍蝇。
奉天门有历任皇帝留下的暗卫,只有万不得已时才会现身,这件事静王十有八九不知情,否则也不敢作死直奔正门。
他手里精锐不过区区一千余人,剩下那几路人马早就被宁王手下的兵士从四面八方控制住了。先皇留下的暗卫虽然数目不明,但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再加上皇宫原本驻守的龙鳞卫,静王胜算并不很大。
况且眼下启献帝在舒贵妃宫里,距离正殿也不近,待到攻过去,早就打草惊蛇了。
除非……
思及至此,他下意识抬眼望向皇宫。
宋尧是个一点就着的爆竹脾气,溜溜儿等了半日,早就坐不住了。
“给他放水他都不知道怎么赢,这种人干脆也别耽误功夫了,哥儿几个直接去把他围剿了得了。”说着瞥一眼冷着脸的宁王,“我可还等着回府陪老婆孩子呢!”
宁王没好气回瞪他一眼,说得好像谁没有一样。
宋尧见他没反应,又朝向一言不发的司寇。
“他没个主意,你说句话呗?”
司寇心里也憋着股火,他跟谢知蕴早在得知静王要造反的第一时间,就开始部署各种安排。
包括如何不动声色瓦解他手下那几股势力,以及如何将人引到启献帝面前,要让这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皇帝目睹自己儿子的打算,他才会真的无话可说。
可谁想到静王竟然托大至此,敢从奉天门直接攻过去。
司家作为帝师,是少数知道历代皇帝有暗卫这件事的人,所以他也心知肚明,那批人不受任何人控制,见到叛军,必然是杀无赦的。
这样一来,倒把打算坐山观虎斗的他们逼到一个不得不出手的境地。
否则别说打到启献帝面前,静王就是能不能活着进后宫都是个问题。
宁王和司寇视线在空中交汇,从彼此眼中都读到了不甘心,戏台子都搭好了,结果台上人不照着本子演。
宋尧愈发着急。
“你俩不管是谁,倒是放个屁啊,光眉来眼去干嘛?再这么墨迹下去,我自己带兵进宫护驾了啊!”
宁王咬了咬牙,如今静王这步棋已经不能走了,事已至此,虽不甘心,也只能进宫亲自动手。
都忙了这么久,总不能把擒拿反贼的功劳拱手让给启献帝的暗卫。
思及至此,宁王冲宋尧点点头。
“召集巡城司剩下所有兵力,合力围剿静王旗下叛军。”
宋尧闻言反倒犹豫了下。
“巡城司?只要巡城司的兵?老子人都调来了,你说不用就不用了?”
宁王冷冷乜了他一眼。
“难不成你要带着你的兵进去,告诉皇帝,你宋家其实早就知道静王会反,但就是不说,偏等千钧一发的时候才去救驾?”
宋尧被噎了一句,登时不知道回什么才好。
此时始终未发一语的司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