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方,如今吕督虎贲已至,公子与关君侯大军又为曹仁、于禁所牵制。为免百姓荼毒,子方何不舍小忠而赴大义……”
就在傅士仁献城投降的第二天,江陵城外,受吕蒙委派前来劝降的傅士仁,看着城楼上糜芳那一脸‘的惊惧’与‘无奈’,心中大定的他随即便是一番早已想好的冠冕堂皇之语脱口而出。
‘没想到阿斗所说的前来劝降之人竟然会是傅士仁!’
就在傅士仁开口劝降之时,城楼之上面带‘惊惧’之色的糜芳,心中却是不由得一番感慨!
要知道,傅士仁虽说没什么名声与功劳,但他可是自刘备涿州起兵时便跟随的老人,资历可是比糜芳兄弟还要深。
但如此资历深厚的老人,竟然一箭没放,一仗没打就投降了,实在是让他好好感受了一把什么叫人心隔肚皮。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若不是刘禅的出现,他自己也会和傅士仁走上同样的道路,而且因为他的‘外戚’身份还会更加为人所唾弃。
“君义何出此不忠不义之言?吾兄弟久事主公,又为少主舅父,且少主于吾信任有加,吾岂可一朝相背……”
感慨归感慨,该说的话,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虽然刘禅交待给他的任务就是‘献城投降’,但若是就这么轻易的投降了,那不是徒惹人怀疑吗?
所以,为了让这出献城投降的戏码更逼真,怎么着他也还是要‘挣扎’几下不是?
更何况,抱着最后的几分希望,他还想试探一下这傅士仁是不是和他一样受刘禅安排而诈降的呢。毕竟自驻守荆州以来,有着受二爷的‘压迫’的相同经历,两人怎么说也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不是?
所以,面对傅士仁的劝降,糜芳的反驳理由自然也是有理有据,无可辩驳。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傅士仁接下来的话,却是彻底打破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傅士仁不可能是诈降的事实。
“哈哈,子方又何必自欺欺人?且不说刘禅并非令妹所出,汝兄弟二人散尽家财跟随刘备多年得到什么了?令兄不过是得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安汉将军’而已……”
听到糜芳的反驳,已经彻底放下了羞耻之心的傅士仁,不但打着抱不平的幌子挑拨起离间起糜芳兄弟和刘备父子间的关系,而且就连对刘备父子的称呼也都是直呼其名。
要知道,即便是曹操这等刘备父子的大敌,在多数时候说起刘备父子时,那也是要称一声‘刘玄德’和‘刘阿斗’,再不济也是一句‘大耳贼’和‘长坂弃儿’,又岂会直呼其名?
毕竟在这个时代,当面直呼别人姓名,不但是一种极不尊重人的行为,同时也是一件严重拉低自己素质的事情。
“至于子方兄你这个南郡太守,关羽什么时候拿正眼看过你了?就算刘禅对你的所谓信重,亦不过是利用你为其经营商行赚取钱财罢了……”
就在糜芳还在为傅士仁这个好友的真降而惋惜遗憾之时,城外的傅士仁,却是重点挑拨起了糜芳与二爷和刘禅的关系来。
“呃,这……吾受主公与公子厚恩,安忍……安忍如此背……背弃!”
虽然对于傅士仁的真降而感到惋惜与遗憾,但为了完成刘禅交待下来的任务,糜芳此时也只能将这些想法暂时抛到一边,转而认真的配合起对方的劝降来。
“子方兄,你我相交多年,当知吾为人。若非迫不得已,吾又何尝愿意做个背主投降的不忠之人?汝可还记得先前关羽曾说过,‘若有差池,二罪并罚’之语?如今沿江烽燧失陷,吕督大军已兵临城下,即便子方你能……今日失职之责又岂能逃脱?”
眼见糜芳已经动摇,傅士仁赶紧又添了一把火,又以之前压垮自己投降的最后一根稻草跟糜芳交起心来。
毕竟两人当初同受二爷的惩罚,也算是共患难了不是。
“君义容吾……容吾再思量思量……”
面对傅士仁这一步接一步的紧逼,糜芳心中的天平立马十分配合的又往‘投降’的方向偏了一些。
“呵呵,我说子方,依吾看这火侯也差不多矣,若是万一吕蒙等不及了挥兵攻城,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