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事?”时舟皱起眉头:“这个人长什么模样?多大年纪?穿什么样的衣裳,你还记得吗?”
佟老实说:“不记得了。”
时舟瞪着他,“你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
佟老实撅嘴,撇过头说:“就是不记得了,那个人说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之后先生就带我回去,我也没再遇到那个人。”
时舟当即看下穆玄,穆曦说:“若是不知晓样貌特征,哪里能判断对方是谁?什么目的?”
佟老实扯住时舟的衣袖,“东家,都有人要我的命了,你就带我走吧,我不想当什么宁王,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还想以后当大夫,我不想死啊!”
时舟:“谁说让你死了?要是宁王府想杀你,你跟我压根走不出京城。”
佟老实:“……”ωWω.GoNЬ.οrG
穆玄问:“那人多大年纪?老还是小?”
佟老实乖乖回答:“跟穆大哥一般大的样子。”
“模样呢?”
“他突然在我耳边说话的,我回过头的时候,他刚好转身,只看到个侧脸,没看清模样。穿了带花纹的月牙白长衫,黑色的靴子,哦,腰上有个圆形的玉佩,中间的东西像鸟一样。”
穆玄说:“我知道是谁了,太子身边的人,宁王妃曹莹的二哥曹林,他是曹家庶子,在曹家不受重视,是他自己谋到了太子身边。”
时舟一愣:“太子的人?曹莹的二哥在帮宁王?”
穆玄说:“不必惊讶,这一家二主不是很常见?因为只有这样,不管最后谁当位,都能确保家族不衰,曹家也是如此。不过,这个时间点曹林警告老实,确实有点怪异。”
穆玄想了想,“老实这个年纪突然出现在太皇太后身边,哪怕没对外宣布,只怕也早有人察觉异常,传到宁王耳朵里是迟早都事儿。见过老宁王的人,怕是都能识别出老实的长相,所以,宁王很可能已经发现了佟老实的存在。”
时舟皱眉:“所以,宁王察觉了老实的存在,很可能也发现了老实的身份,所以他有了危机感。宁王会跟太子联手吗?”
穆玄点头:“利益之下,有何不可?宁王现在不单单是为了保住爵位,还是为了保命。他比谁都清楚,陛下跟老宁王的兄弟情谊,如今宁王嫡亲的儿子回来,必须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秋后算账不过差了一个理由而已。”
时舟:“但是太子是储君,他怎么可能为了帮宁王得罪自己父王?”
穆玄看了她一眼,“陛下这些年一直在求长生!”
光一句话后,时舟就知道穆玄话中的意思了,皇帝求长生,希望活得久,这就意味着太子永远只能是太子,想必太子对自己一直当太子十分不满吧?
穆玄道:“所以这朝堂上的事,今天是敌人,明日或许就是同盟,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利益。”
时舟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以为你对这些事完全不上心,现在来看,你似乎很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穆玄摊手:“我啊?我无官无职无欲无求,从小到大唯一的愿望就是活着,说白了我胸无大志,这也是我爹当年不想让我承袭爵位的原因,不过我打小生的乖巧可爱,很得陛下宠爱,他说我本就体弱多病,若是再没个爵位护身,往后会被人欺负死,就不顾我爹反对,下了旨意,我爹没法子,只能应了。”gōΠb.ōγg
时舟:“你无官无职,这出入宫廷倒是比那些权贵官员更便利啊。”
穆玄终于找到了可以显摆的东西了,掏出一块牌子,“必须赐我随意入宫的牌子,我爹就是看在这牌子的份上,才对我和颜悦色的,因为他有急事又没宣召的时候,进不了宫,我可以带着他进去。”
时舟目瞪口呆,“那位圣人知道你把入宫的令牌当儿戏一样摆弄吗?”
“不过一个牌子,是个死物而已,他有甚好生气的?”穆玄不以为意道:“倒也不必把陛下想成高高在上的模样,真要说起来,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只是身上的担子比寻常人重,会压的他整个人也跟着往下沉。”
时舟看了看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佟老实,他看起来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