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宗兄,三更半夜的,您这是从哪儿回来的啊?”
“贞观城”,南门外十里处,一行六名黑衣人,拦住了一名意欲借“土遁”入城的老者。
“什么人?”
分明已经观察了四周很久,没有任何的异常才要施展“土遁术”,不曾想,还没来得及施法呢,就被人喝住了。
更可怕的是,来人居然直接点破了自己的名字,这让做贼心虚的许敬宗有些惴惴不安。
没错,这借着“土遁”潜出了“贞观城”,如今办完事情刚刚返回来的,正是此次李药师降魔大军的随军记室许敬宗。
“你是李义府?”
当看清楚来人的面貌时,许敬宗也吃了一惊。
李义府此人,少有才名,在长安城中勉强也算有这么一号人物。
贞观八年,因善写文章被剑南道巡察大使李大亮表荐为门下省典仪,后又得到刘洎、马周等人的举荐,改任监察御史。
数年前,又经友人引荐,一个难得的机会攀上了魏王李泰的高枝,小门小户出身的他,从此也算是在长安彻底立住脚了。
可惜半年前,魏王李泰失了势,他自己都勉强自保了,更不用说日常一起吟风弄月的门人故旧了。
李义府此人虽然有些小才,却为人阴冷,且私德有亏,对黄白之物尤为喜好。
新皇即位,即便李治无心整治魏王一脉的朋党,朝中那些有眼力价的大臣们,自然也会顺水推舟地为君父分忧的。
李义府算是其中一个倒霉蛋,自己原本屁股就不大干净,又处在这样一个风口浪尖,就成为了首批被革除的人。
许敬宗作为中书侍郎,有过目不忘之能,清清楚楚地记得这李义府早就被贬出京了,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哈哈,义府以为敬宗兄高升为随军记室,就认不得小弟这故人了,没想到您还真是念旧之人啊。”
李义府“哈哈”一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神色不定的中书侍郎,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啊。
同许敬宗相比,李义府比人家小了二十多岁,算得上彻头彻尾的晚辈,人家许敬宗乃是当年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而他李义府的祖父也不过是一介射洪县县丞而已。
这出身和经历上的巨大差距,即便同朝为官,二人也没有太多的交集,更不会有像现在这样“称兄道弟”的场面。
“哼,你一个被朝廷革职之人,有何资格同本官‘称兄道弟’?老夫尚有要事在身,没时间同你磨牙。”
许敬宗此行乃是背人行事,被这个品行不端的李义府撞见了,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人灭口。
可惜,当他向李义府的身后望了一眼之后,就彻底抹杀了这个想法。
李义府一行六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剩下五位都黒巾罩面,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边。
其中四人一看身形和手中的兵器,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倒是中间那位,身材高挑,一头乌云高挽,居然是一位女子?
“咯咯咯,许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知道你这勾结魔族,倒卖唐军情报之人,被李大元帅知道了,会是怎样一个下场呢?”
中间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没等来到许敬宗面前呢,他就感觉到自己一身法力被禁锢了,连双脚都无法挪动半步。
“你......你又是什么人?本官不清楚你在胡说什么,快快把老夫给放了。”
那女子的声音甚是好听,宛如夏夜的凉风,抚摸过被烈日炙烤了一天的大地。
可惜,听在许敬宗的耳中,却让他在这七月中的天气里,浑身直冒冷汗。
“小女子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许大人下一步打算怎么走?继续回到‘贞观城’去,替那魔族之人做内应呢?还是说......”
那女子缓步走近许敬宗,看着须发花白的老许,眼睛中没有一丝的怜悯,甚至还略带着几分戏谑之情。
“还是说,你能够从此洗心革面,同本姑娘一起为咱们大唐‘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