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顾致远仍死鸭子嘴硬,「你有什么资格审问我?」
「顾大人,这都是大长公主吩咐的。」谢宴淡漠答道,「下官也不过是个替你传话的。」
「大长公主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行了?你……」
「只怕顾大人不愿说。」谢宴眼尾下垂,冷冷地注视着顾致远,「比如……大长公主想要知晓,指使你给郡主下毒的人,是皇上?还是皇后?」
话音落下,顾致远的眼睛瞪得先是两盏灯笼,直愣愣地看着谢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事实真相已经摆在明面上了,方夫人数年问太虚观要过毒药,但方家却平安无事,反倒是与方家交好的顾家,郡主缠绵病榻,即便有萧院正次次诊治,也从不见好转,若无必要的利害关系,谁又会给郡主下毒?」
「当初皇上属意三皇子,他自然不会让三皇子走自己的老路——被外戚裹挟,因而只有削弱裴家的势力,而裴家无论是在民间还是朝廷都是一股清流,根本无从下手,只能从最薄弱之处下手,让安阳郡主缠绵病榻,再让县主与她母亲一样,以病弱之躯嫁给三皇子。」
「身体虚弱的县主又怎能为三皇子生出健康的孩子?这么一来,既能让三皇子借了裴家的权势,又能让裴家止于此。」
「想必以皇后为首的姜家也是这般想法,这么一来,能怀疑的就只剩下这两人了。」
谢宴越是说话,顾致远的脸色便越是惊恐不安。
他不断地往后退,一直到了墙角,还是拼命挣扎着,不愿意在此事上过多停留。
但谢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谢宴扣住他的手,生生的将他拖了出来。
披头散发的顾致远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他捂着摔疼的尾椎骨,怔怔道:「你敢质疑帝后?」
谢宴的眼中划过一道微不可查的讥讽:「顾大人,你还是回答我的问题比较好。」
「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顾致远张了张嘴,随后又紧紧地闭上了,他咬定了自己一开始的说法:「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都只是你们的猜测罢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吏,平日一切都在裴家的监视之下,又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郡主下毒?」
正是在这时,急促的破空声在房间内响起。
顾致远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短小尖锐的利箭冲着自己的面门射来。
说时迟那时快,谢宴抽出长剑,这短箭被强行拦下。
谢宴捡起被砍成两半的短箭,将泛着蓝光的箭尖递到顾致远面前:「顾大人,您应该清楚这箭尖上涂的是什么东西。」
「究竟是要自己的性命,还是要继续替人保守秘密……」谢宴缓慢答道,「那就全看顾大人你的选择了。」
顾致远身体颤抖了一下,最终颓然的低下了头。
「是皇后的主意。」
他抬起头,眼神逐渐变得迷茫起来:「与你们猜的差不多,皇后一心替三皇子考虑,担心他登基后被裴家所裹挟,就想出了这么个招数,既能在夺嫡中获得裴家支持,又能在登基后彻底断了裴家把持朝政的路。」
说
到这,顾致远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此时谢宴的眼神冷得可怕,让他嗅到了浓浓的危险气息。
就在他心惊胆战之时,谢宴突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而就在谢宴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
「秋娘……」
「顾郎!」
秋芸哀嚎一声,扑到了顾致远的怀中。
在秋芸身后,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被禁军生生的拖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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