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出声:「奴婢名唤姜露,是姜家的……」
一听到她的姓,皇后的眼皮便直跳:「姜家?是姜家让你去勾引的皇上?」
皇后的语气在这一瞬间尖锐得可怕,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般,双目赤红地盯着姜露。
姜露吓得身体不断颤抖,小心翼翼道:「是太傅安排的。」
皇后攥紧了扶手,尖锐的护甲刺得她的手心一阵钻心的疼,可这些疼,却比不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不可置信地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有些念头从她的心中升起,最终又被她压下。
不可能!父亲不可能这样做的!
她死死地捏住了一双手,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仿佛要从姜露的身上割下几块肉来。
姜露再无之前嚣张的模样,自从她被拉到皇后帐中,皇帝那边没有一点动静后,她就知道自己的一条性命全都系在皇后身上了。
「皇后娘娘,奴婢也不是有意的!」姜露跪伏在地上,苦苦哀求,「是太傅要奴婢去侍奉皇上,奴婢为了家人,不得不这样做。」
皇后头疼欲裂,姜露的一声声哭喊在皇后听来更是刺耳。
方嬷嬷瞥见皇后脸色,立刻朝着守在门口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她们一人堵住了姜露的嘴,一人捆住了姜露的手脚,冷漠地将她拉出了营帐。
「娘娘,太傅为了替您固宠,不得不行此下策啊。」方嬷嬷劝慰道,「那姜露看上去是个蠢笨的,您正好能将她捏在手中,总不让赵贵妃压过您一头。」
闻言,皇后缓慢地睁开了双眼,她的神情已经彻底平复下来,只是双眸中的红色血丝,依旧清晰可见:「嬷嬷,本宫在宫中待了三十年了。」
方嬷嬷轻轻地应了一声,听皇后一字一句道:「本宫二八年华就入了宫,如今已经四十六岁了,本宫已经老了,在他们眼中,本宫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娘娘,您多虑了。」方嬷嬷小声劝道,「您是一,没人比您更尊贵,姜家今日的荣光,也都是您带来的!」
然而皇后却缓慢地着摇了摇头:「不,他们明知我的心结!却还要这样做!」
她说着,泪水便顺着眼角滑落:「他们竟然将一个与陆氏那长得如此相像的女人送入宫中!他们是在故意恶心我吗?」
方嬷嬷下意识往四周看去:「娘娘,隔墙有耳!」
皇后死死地咬住下唇,直至下唇有些青紫,她方才张口:「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对着那一张脸再怀念萧氏吗?」
闻言,方嬷嬷沉默了。
「我决不允许那张脸再次出现!」皇后咬牙道,「姜露目无尊卑,冲撞了本宫,即刻处死!」
方嬷嬷踌躇一会,对上了皇后赤红的双眸:「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老奴这就去做。」方嬷嬷连忙退下。
帐内只余皇后一人,她张开手,看着手心一道又一道月牙状的伤疤,突然笑了起来,她的一张脸扭曲着,看上去十分恐怖。
几日波澜不惊地过去,此次秋猎之行也到了尾声。
「今日可是秋猎的最后一天了!咱们可不能输给那群弱不禁风的文官!」
「谢指挥使,你箭法好,可得多猎些东西回来!」
短短时日,谢宴已经成了禁军内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年轻又武功高强,让尚武的禁军们心向往之。
而文官与武将之争由来
已久,谁都不服谁。
此次秋猎,文官那边走了狗屎运,猎得的猎物虽不多,却样样都是白狐这样值钱的猎物,然武将这边,除了谢宴猎的那一只老虎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好的收获了。
谢宴一张俊美的脸犹如冰雪雕刻般,听得身边同僚们打趣的话,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同僚早就习惯了他的冷脸,热情地贴了上去,几乎是耳提面命地要他猎得更好的猎物。
谢宴垂眸看了几人一眼,声音跟他的脸一样冷:「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