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放过谢宴,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上前跪下,弹劾谢宴:「皇上,即便谢指挥使猎来了老虎,也不能遮盖他玩忽职守的罪行!他身为副都指挥使,应当跟随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安危,而不是为了功劳去猎虎。」
谢宴凤眸低垂,冷冷地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人。
「依照秦御史的话,我是为了功劳才杀了这头老虎?」谢宴薄唇微勾,讥诮笑道,「秦御史胡说八道的能力,下官实在佩服。」
说着,他便朝着皇上深深地作了一揖:「皇上,请您明鉴,微臣今日带队巡逻,本就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但在巡逻途中,却发觉一只老虎追着顾家大小姐跑,眼见顾家大小姐要丧命虎口,微臣不得不出箭相救。」
他身边的禁军纷纷跪地,跟着解释。
「就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分明是救了人,怎么到这些文官口中就成了抢功劳了?」
「文官就是心思多,这心思还不放在正途上。」
皇帝本就欣赏谢宴,即便谢宴真是为了功劳去猎虎,既然能将这老虎的尸体搬回来,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加上还有禁军证明,他对秦御史那点小心思就更看不上眼了。
「朕也觉得谢爱卿年轻有为。」皇帝笑道,「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秦御史,你能两箭射死一只猛虎吗?」
皇帝充满冷意的一句话,让秦御史背后被冷汗浸湿。
他不敢再多言,跪伏在地上,声音颤抖道:「臣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就休要在这胡言乱语。」皇帝没好气地瞥了眼他,「朕还没说话呢,你急着给谢宴定什么罪?」
「微臣知错。」秦御史连忙道。
皇帝再也没看他一眼,与这冷淡态度相反的,是他欣慰地拍了拍谢宴的肩膀:「干得不错,不仅能救下顾家小姐,还能除了这一害,着实是年轻有为!今后在战场上,你可也要如今日一样英勇才行!」
「微臣定不辱命!」谢宴掷地有声地答道。
皇帝开怀大笑,在老虎庞大的尸体前转了好几圈,不停地点着头夸奖谢宴,凭谁都能看出他对谢宴的欣赏,不少暗藏心思的人,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谢宴身上。
裴安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与大长公主一同离开了人群,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母亲,再这样下去,谢宴在皇上那……」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怎么做更有益处,你不必担心。」大长公主拍了拍他的手背,「况且皇帝昏庸,在朝堂的威信大不如从前,只要等到他自己除掉姜家,这楚国的江山……就要易主了。」
皇帝无才无德,贪图臣妻美色,将其强掳进宫也是常有的事,那些被他掳走了妻子的大臣,皆是被送到了岭南或是越州这样的凄苦之地,终身不得回京,在京城备受宠信的大臣,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可谁心中不存着一丝不安,谁知道下一个被夺走妻子的人是不是自己?
况且这些日子以来,楚国各地灾祸遍起,民愤不休,以姜家为首的一群官员却不顾民怨载道,一心党同伐异,好将楚国的朝堂变成自己的一言堂。
君王昏庸,民怨载道,皆是亡国之相。
谢宴越有能力,越能让人信服,一旦他将来举事成功,夺回那个位置,这都是他巩固地位的有力基石。
大长公主态度平淡,并未将皇帝对谢宴的宠信视作洪水猛兽。
见她的态度,裴安
临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管您的计划是什么,儿子到时候都要将安阳与宁儿送去越州的。」
「送去越州也好。」大长公主缓缓点了点头,「即便举事失败,她们好歹还能有一条活路。」
「既然如此,那顾致远的那件事就不能再拖了。」大长公主眼神凌厉,一字一句道,「将那对母子送到京城来,扒下顾致远的那层皮!」
「母亲放心,我派去越州的人,早早就守在了那对母子身边。」裴安临精神一振,「我这就让人去办!」
不远处,顾宁从树林中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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