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真正意图
院子里都是人,难保没有宫里的眼线,顾宁才解了婚约,不能这么快就跟其他男子有瓜葛。
顾宁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我知道的。」
她的泪水在眼中打转,根本离不开谢宴。
「将谢侍卫抬去曲园。」裴安临于心不忍,将谢宴养伤的地点分配在了距离顾宁最近的院子里。
顾宁捏着手中的帕子,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她还记着裴安临的叮嘱。
瞧着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女这般可怜,裴安临心中不是滋味,摆了摆手:「待春玉将曲园打理好了你再去。」
顾宁飞快地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春玉身后。
裴安临叹了口气,只觉得今日这一波三折,着实是让人心累。
先是不让人省心的谢宴自作主张,以身涉险,后是发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女已经对一个男人情根深种了。妹妹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要如何放心?
裴安临忧愁的皱起眉头,一边叹气,一边往荣安堂走去。
这件事,唯有母亲与父亲能拿主意。
曲园极大,里面有不少奇花异草,是游玩的好去处。
不过自从将重伤昏迷的谢宴搬进来后,曲园内就再无欢声笑语,只有沉凝的气氛蔓延在各处。
中了那一剑后,谢宴就陷入了昏迷,曲园上下安静至极,只有丫鬟熬药时的声音。
趁着昏黄的夕阳,顾宁在春玉的搀扶下翻墙爬进了曲园。
刚哭了一场,她的眼眶还是红的。
春玉眼见着自家县主咬牙坚持的可怜模样,再三劝说:「县主,大将军都说了,谢侍卫这伤只是看着凶险,实际上并无性命之忧。」
「那些危言耸听的话,都是大将军命人传出去的,就是为了让皇上记着谢侍卫的功劳。」
「是与不是,总要我亲眼看过才知。」顾宁双眼红得像是兔子眼,她抹了把额间的汗,小心翼翼地推门入内。
春玉见劝阻不成,只能老实地守在门外,替顾宁望风。
房间内都是浓郁的药味儿,熏得人头晕。
顾宁用手扇了扇风,这些气味被遮掩后,她才松了口气,迈着格外轻缓的步伐走到了床前。
方才有人替谢宴包扎过伤口,可顾宁还是能瞧见缠绕的纱布下,那若隐若现的血色。
顾宁鼻尖一酸,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落在谢宴手背上,他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只听见耳边女子的娇声叱骂,还有她语气中不易察觉的一丝哽咽。
「别哭。」
嘶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宁睁着迷蒙的泪眼,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醒了。」她扭头就想让春玉叫御医进来。
可她刚站起身,一只大手便轻轻地放在了她手背上,轻柔地捏了捏:「不必叫御医,不过是小伤罢了。」
顾宁瞧着他苍白虚弱的一张俊脸,气得咬牙:「哪里是小伤了!萧院正都说了,若是再偏一寸,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你究竟与舅舅在合谋什么?」顾宁不敢掐她,只能气呼呼地掐了把手帕,「你难道不知蜀王身边亲卫的厉害吗?非要一人涉险!你可知我在府中有多么煎熬!」
顾宁并未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会令人误解,她只想着将内心的惊惶与不满悉数宣泄出来。
「是我不好。」谢宴抬起手,动作轻柔地
将她鬓角凌乱的发丝拢到了耳后,「让县主担心了。」
「谁担心你了!」顾宁高傲地抬起头,睨了眼谢宴,心中腹诽,我不过是担心自己的金大腿罢了!
她绝不会承认,刚才那个哭红了双眼的人是她本人。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对谢宴这一个蹭气运的工具人产生这么多复杂的情感,在听到他性命垂危后,内心更是焦灼难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