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便叮嘱顾宁道:「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只管待在家中,静候太后寿宴。」
顾宁点头如捣蒜,很是乖顺:「二表哥放心,我是最听话不过的了,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听得她这句话,裴崇方无奈一笑。
马车内沉重的气氛总算是一扫而空,他揉着顾宁的脑袋,温声道:「是谁今日信誓旦旦的答应我一定会留在门口的?」
顾宁眼珠子乱转,半晌没挤出一句话。
裴崇方无意为难她,只是语重心长地告诫她:「燕国与我们楚国之间关系复杂,不是你一个小女娘能掺和的,况且那燕煜平日装出一副沉迷美色的病秧子,却能让花妈妈听令于他,他的手段必定不凡,除非是我们裴家都死光了,不然绝不会要你一个小女娘去涉险。」
见顾宁眼神飘忽,裴崇方语气重了些:「听清楚了吗?」
「我知道了。」顾宁重重点头,「我绝不会主动招惹燕煜。」
那可是男二,未来燕国的皇帝,只要能将燕煜手中的那枚玉佩拿到手,她当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长街上人来人往,临近太后寿宴,京城更显繁闹,随处可见衣着华贵的夫人小姐在街上游玩,也有世家公子在酒楼豪饮。
而在繁华的长街上,顾宁身后只带了春玉一人,在街上四处逛着,她今日出来为的是寻找那个神秘的游医。
春玉得了消息,那位游医没有离开京城,而是流连在酒楼中。
之所以能这么快知道他的下落,就是因为他嗜酒如命,京城的酒家,几乎都被他尝遍了。
瞧着飘着「陆家酒肆」四个大字的酒楼,顾宁这才停下脚步。
「小姐,那位游医就在里面。」春玉低声道,「奴婢替您将他带出来。」
「不。」顾宁伸手拦下了春玉。
陆家酒肆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家,即便是深宅大院里的夫人小姐,也会从这买几壶酒回去小酌,因此他们还专门设有招待女客的雅间。
在春玉担忧的目光下,顾宁抬脚就走进了陆家酒肆。
店里的伙计见多了来往的客人,一眼就看出了今天这位女客身上穿着的是上贡的云锦,而她带着的那对耳饰上,两颗足有拇指大小的珍珠,更不是凡品。
能够有这样的穿着打扮,只怕是皇室宗亲。
伙计腿一软,却迅速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客官里边请,咱们酒肆还有不少雅间,您看是要临窗的,还是临湖的?」
顾宁的目光在酒肆大堂内扫了好几眼,最终停留在了那位头发花白,正一杯一杯小酌的老者身上。
「盯着他。」顾宁在春玉耳边低语几句,抬脚就上了二楼,「我要临街的雅间。」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将你们酒肆最好的酒都端上来,若是外面也有的,就不必再呈上来了!」
「是!」伙计笑得跟朵花似的,赶紧将顾宁迎了上去。
贵客上门,伙计使出了浑身解数,从掌柜那拿了几壶窖藏了几十年的上好梨花春,还有埋了几十年的上好女儿红,小心翼翼地往二楼走去。
这几壶酒的价值,足够让他在酒肆干上十年,也只有这样的贵人,才舍得点这样昂贵的酒。
谁知他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拽住了。
「哎哎哎!」伙计连忙护住了两壶酒,一脸不满地看着眼前之人:「老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你拿的是什么酒?」老者一脸不满,「为何我从未尝过?」
「哎哟!这一壶酒就得上百两银子,老丈你往日来咱们酒肆,点的都是最便宜的酒,您若是肯出银子,这酒我也定会送到您的桌前!」
老者闻言,掏袖子的动作一滞。
他的银子,早在这几日用完了。
伙计也不跟他计较,抬脚就要往二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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