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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下床,将那套衣裳翻了出来,递给了顾宁。
顾宁缩在被子里,瞪大了眼看着他:「你难道还要看我换衣裳不成?」
谢宴轻咳一声,连忙转过身去。
听得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谢宴下意识闭上眼,只是那些场景始终停留在他眼前。
裸露在外的肌肤细腻如上等牛乳,稍微一捏便会泛红,只怕顾宁的腰间,还有自己的指痕。
谢宴紧紧地捏紧了一双手,手中仿佛还停留着当时的触感。
「我换好了。」顾宁闷声闷气道,「可外面人来人往,我怎么才能离开?」
此时门外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黄豆大小的雨珠打在窗上,将门外的脚步声都掩了下来。
顾宁眼珠子一转,这雨太大了,不利于她们打探消息,可同时也有利于她们避开花妈妈的眼线。
「谢宴!」顾宁小跑到谢宴身边,低声道,「你带我从窗户走,这样他们就找不到我们的行踪了!至于二表哥那……」
她眼眸中跃动着狡黠之色,「你待会就让人替我送封口信给他,说他再不离开千金阁,我就要去外祖母那告状了!」
顾宁语气骄横,但在谢宴眼中,却处处透露着可爱。
「好。」谢宴点了点头。
窗外大雨倾盆落下,厚重的雨幕与夜色,几乎要将所有的颜色掩盖,本是灯火通明的明桂坊,在雨幕中也愈发黯淡。
这的确是一个离开的好时机。
谢宴将顾宁打横抱起,脚尖轻点窗棂,便如一只飞燕,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离开千金阁后,他并未将顾宁放下,就这样一路抱着顾宁,直到来到等候在巷子里的马车前,他才小心地将顾宁送了进去。
分明是倾盆大雨,可顾宁在谢宴怀中被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发尾与鞋面有些湿。
她怔了怔,便见谢宴退出了马车。
他朝车夫吩咐了几句,车夫对他很是信服,撑着伞就往千金阁跑去,剩下他守在马车旁。
顾宁的心跳,又快了……
千金阁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裴崇方坐在屋内,与若雪姑娘面对面交谈,两人中间的案桌上,摆着一盘棋局。
若雪姑娘手执一枚黑棋,举在空中良久,也不曾落下。
最后她柔柔一笑:「二公子果真是有状元之才,妾身输了。」
裴崇方挥着折扇,很是潇洒,俊朗的眉眼间满是宠溺的笑:「若雪姑娘才华之盛,让在下佩服。」
他这样俊朗的容貌与显赫的家世,又对露出这样的笑容,寻常女子早就羞红了脸。
若雪姑娘也是,可裴崇方却能从她的眼中,知晓她并非展现出来的这般娇羞。
「有些意思。」裴崇方笑了笑,心中将若雪姑娘此人暗暗记住。
外面一阵喧闹,他只当做不知道。
那肯定是他那好表妹折腾出来的动静,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车夫惊惶的声音随之响起:「二公子,县主寻来了,还说……还说您要是再不回去,她就要去禀告公主了!」
裴崇方无奈地站起身,冲若雪姑娘歉意一笑:「今日怕是不能留宿了,我那表妹,性子最是乖张,我若不依她,只怕另一条腿也要被废了。」
若雪姑娘连忙站起身,亲自将裴崇方送到了屋外。
「能得二公子垂怜,已是妾身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裴崇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不忘将一锭金子放在了她手上。
瞧着裴崇方潇洒离去,若雪姑娘温柔的神情慢慢收敛。
花妈妈匆匆上楼,一把将她拉进了屋里。
「方才裴崇方可有离开?」
「花妈妈放心便是